“塗姑娘口中的神樹好似也是這條路是嗎?”沈南衣和臣年肩并肩沿着小道走着。
身邊的田地越來越少,隻剩下一篇空曠的草原。
沿着山坡往上一直走着,很快,倆人看見了在山的另一側一棵參天大樹。
走近時,才發現這棵樹樹幹十分粗壯,至少需要二十幾人才能圍着樹幹環抱一圈。
地面上也有許多神樹從地下凸出來的樹根,足以沈南衣和臣年兩人同時躺在樹根之上,還不會感到擁擠。
書上已經挂上了許多的橙紅色的果子,果子的表皮光滑,泛着光澤,仿佛上面凝結着許多的水珠。
微風一吹,那些果子還會随着清風輕晃,等待着人們去采摘。
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照射在果子身上,還能看見若隐若現的紅光圍繞在果子周圍。
“看見這些果子,我突然會想起了我幼時十分愛攀爬各種果樹,去摘上面的野果子吃。”沈南衣站在樹蔭下,擡頭看着樹枝上挂滿的漓橼果。
思及此,沈南衣突然來了興趣,解開披在肩頭的薄披風,便想朝樹上爬去。
臣年立馬攔住她,“你身體還沒好,别去爬了。”
但臣年怎麼可能攔得住此刻上頭的沈南衣,于是他隻好在一旁守着,時刻準備接住她。
正當她馬上碰到地面上的樹根之時,一縷白色的亮光突然從右側飛來纏住沈南衣的腰身,将她吊至空中。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那縷白光又将她放回了地面。
沈南衣朝白光來源之處望去,隻見是長舒了口氣的塗蘿蘿。
塗蘿蘿見沈南衣平安落回地面立馬朝她跑來,輕輕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旋轉一周,仔細端詳。
沈南衣對塗蘿蘿此番動作感到十分不解,“塗姑娘,怎麼了?”
“這紫燼樹通身帶有劇毒,除非是我們兔妖一族觸碰,不然都會立刻斃命。尤其是那樹幹和地面上的樹根,毒性更加強。”
塗蘿蘿見沈南衣的衣裙上并未沾染毒液,松開緊抓着她肩膀的手,“還好我今日被我阿爹派來巡查漓橼果的成熟情況。不然你就真得命喪于我們妖界了。”
聞言,沈南衣和臣年對視一眼,這才感到後怕。
若是塗蘿蘿晚來一點,自己就當真喪命于此了。
“我們今日之時閑着無聊,看天氣尚好,便想着出來随意轉轉。走過那田間,我想起了你說的神樹,便好奇想來看看。”沈南衣解釋道。
“沒事,也怪我,沒有早提醒你們。沒沾上那毒液就行。”塗蘿蘿笑着對沈南衣道。
夕陽西下,天際挂起一道晚霞,絢爛奪目。
“好美。”沈南衣看着那樣美的晚霞不禁發出一聲感歎。
一群大雁從天邊飛過,霞光萬道,又詩情畫意。
“沈姑娘,你沒事我就先走了,我還得去給阿爹說漓橼果的情況。”塗蘿蘿輕輕拍了拍沈南衣的肩頭,小聲道。
塗蘿蘿走後,沈南衣拉着臣年坐在了柔軟草地上,面對夕陽,靜靜的享受着這難得的甯靜。
臣年側頭看去,沈南衣杏仁般的圓眼在暖黃的陽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輝,連小巧挺拔的鼻尖也帶上些許的溫柔。
安靜的場景使他将自己的心跳聽得格外清晰,一頭被他關在籠中的小鹿似要沖破牢籠,再不受控制。
沈南衣突然站起身,拉着一旁呆呆地望着她臣年在一望無際的青蔥草原上狂奔。
清風撫過他們的臉頰,穿過他們的身體,沈南衣的一頭青絲随着風,掃過臣年的眼睛。
他們此刻肆意地笑着,忘記了南平城的腌臜事,忘記了聖拉格雪山的魔人和困擾,忘記了差點殺了他們的樹妖,此時此刻,在這草原上的,隻有一身輕松的他們。
臣年見沈南衣在自己前面一直跑着,忽然他沖到了前面,拉起沈南衣的手,加速,去追趕那快要消失的夕陽。
跑累了,他們席地而坐,躺在草原上,靜靜聽着身邊的蟲鳴。
夕陽落去,月亮挂上枝頭,滿天繁星借着那抹七彩的晚霞,書寫另一番畫卷。
“若是一直過着如此甯靜祥和的日子就好了。”臣年不免發出一聲感歎。
“你有想過你會何時娶妻嗎?”
沈南衣突然開口的一句将臣年吓得呆愣住,他以為是自己的一些舉動叫她察覺到了自己的小心思。
“你說什麼?”臣年吓得坐起身子,看向沈南衣,試圖通過再次确認自己并沒有聽錯。
沈南衣見臣年坐起身子,也坐了起來,看向臣年的眼睛,“我說,你有想過你會何時娶妻嗎?”
再次聽見這個問題,臣年心中不免感到十分緊張,連呼吸都快了許多,小心翼翼地對上沈南衣的視線,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