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有了,任聽白卻留意到他還沒有一雙好的鞋子。
這又得忙,得為他做一雙新鞋出來,因而不能陪他們一起去河邊。
前往小溪的路稍有些遠,途中,李星瀚便借機打聽,“年年,村子裡大家喝的水,是不是取自我們即将要去的溪流?”
賈逢年認真應答,“也不是的,村中有方便大家取水的地方,就在村中心老槐樹下,有一口深井,我們都是從那兒打水喝的。”
井水?
李星瀚如願收獲線索,也有了新的猜想,若是井水,被人投毒實在方便,看來還要再去一趟的。
李木魚順水推舟,“年年,今天哥哥姐姐陪你好好玩兒,明天我們一起做一次英雄吧,去井裡探險看看,搞清楚到底是什麼害了咱們村好不好?”
賈逢年聞言變色,垂眸感傷。
李木魚摟住他肩膀,“沒關系,你現在還有哥哥姐姐還有師傅呢。”
賈逢年微微笑了笑,低着頭,怎麼也不敢擡起來。
李木魚突然想到,撓撓頭,擔心地說道,“萬一那小溪也受感染了該怎麼辦?”
李星瀚淡語,“萬不萬一地,去看看就是了。”
賈逢年也倍感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染?”
李木魚胡扯道,“就是一種可怕的疾病。”
“那萬一小溪感染了,我們也會喪命嗎?”
李星瀚道,“不會,溪流是活水,除非上遊有源源不斷的感染伴随流水,否則它一定是安全的。”
終于抵達溪流,河岸兩邊有寬闊的鵝卵石河岸,溪水湍急,不見河底,偶爾可見躍出水面的鯉魚,岸的那頭,還有結伴成群的鵝逗留歇腳。
李星瀚細看了看道,“這兒是安全的。”
聞言,賈逢年便開解上衣系帶,光着半個身子沖向河裡。
“喂,等等…”李木魚伸手想叫住他,卻趕不及,他這入水,水深至他半腰,這其實對一個孩子來說是有危險的。
“哎呀。”李木魚就要解自己的衣裙去下水。
李星瀚看了眼,忙說道,“你知道你是女孩子吧。”
李木魚停下手裡的動作,“怎麼啦?”
李星瀚閃躲目光,“不用脫掉衣服,等你玩完上來我給你烘幹。”
李木魚眨着眼,對此持疑,“還能烘幹嗎?”
“嗯。”李星瀚輕聲應道,眼光餘光又無處安放止不住地看她。
“那好吧。”李木魚爽快道。
她抓住他手腕往前進,“既然這樣,就一起下水玩兒吧。”
“喂,我不想弄濕衣服。”李星瀚雖不樂意,卻還是勉為其難地被她拉着走。
賈逢年等他們已久,待他們入了水,他手指遠處的一塊尖頭巨石,“從這兒起,我們看誰先遊到那兒。”
“好啊。”李木魚浸入水中,雖說水不深,可她一入水,身體輕盈如魚兒一般飄浮于水中。
賈逢年見她整個懸浮于水中,還是驚大了眼。
李星瀚告訴他說,“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她會閉氣遊泳,等你練久了,也會像她一樣。”
賈逢年便蹲下去,水面埋了他肩膀,合掌往前,做好了沖刺遊的準備。
李木魚探出腦袋來,“開始喽。”
賈逢年先行遊出,李木魚在水中轉了一周,露出頭與李星瀚道,“你知道我有多快嗎?”
“我并不想知道,你也越發不知收斂了,不是說不暴露自己嗎。”
李木魚再次入水,身體仿佛化作水中急流,瞬間就遊遠消失于李星瀚視野。
他專注地盯着流水,除了湍急四濺白花花的水花,就是拼了力氣往前遊的賈逢年。
遊到哪兒去了?
他還刻意擡高下巴往前看,忽而腳下一滑,他毫無防備跌落入水。
水不深,他落了河底,屏息間,眼前浮現李木魚的純淨臉龐。
她又将他從水中拉起坐着,頂着濕漉漉淩亂的長發,出水後光潔又明亮的笑臉,與他道,“有沒有吓到你?既然下水了,就泡一泡水吧。”
李星瀚無奈,撩水潑她。
“我要去追弟弟喽。”李木魚再鑽入水中,從他身邊逃竄。
這頭賈逢年從水中探出腦袋,自以為自己赢過了李木魚,一擡頭,她就倚石而站着。
賈逢年沒有失落,而是驚奇,“小魚姐姐你莫不是真的人魚吧?”
李木魚得意洋洋,“你說是就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