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喝都喝了,還能如何?隻能乖乖去結賬呗!
許是溫熱的茶水喚起了她們來這裡的初衷,媒婆們這才接二連三地想起自己的目的,她們不是來給雲姑娘說親的嗎?
“雲姑娘,你看我們剛剛說的這些公子,你中意哪個?”
一個戴着金珠子耳環的媒婆捧着茶水問她。
這個問題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就連一直不吱聲的盧氏也緊張起來,雨兒不會真有看中的吧?
實在不是她看不上那些人,而是她覺得能與女兒相配的人不止于此。
雲疏雨抱着托盤在身前,也認真地想了想。她不知道,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媒婆們仍然還暗戳戳地比較,明明自己說親的人才是最好最合雲家姑娘心意的。
“這個嘛,還是請各位先回去吧,容雨兒再想想。”雲疏雨模棱兩可地胡亂回答,反正也沒有讓她們挑出毛病來,女兒家,多考慮考慮又如何?
幾位媒婆讪讪,她們口幹舌燥地說了半天,敢情她一句話就把她們打發啦?
左右也沒别的好說的了,媒婆們一口把茶喝光,七嘴八舌地走了。
盧氏連忙問女兒,“你當真要考慮?”
依她來看,這些人裡,一個也不行。
雲疏雨當然隻是做戲,但那些人走了,她又起了逗逗盧氏的心思,半開玩笑半認真,“不妨就考慮考慮?”
盧氏不禁搖頭,好東西就要自己尋找,找夫婿亦是這個道理,她們送上門的她們幹嘛自己不要?
雲疏雨徑直去了廚間,剛剛的賬她讓盧氏去前面記下,自己又去煮茶泡茶,方便午前午後直接端上桌來。
爐子還熱着,雲疏雨試了試溫度,又點火,把花茶加入茶壺中,放在爐子上燒。
手邊是她剛剛還在記錄的茶鋪翻新計劃,被這樣一打擾,她差點沒想起來自己原先打算怎麼做。
重新看了一下,雲疏雨覺得,她們很有必要建造兩層的茶館,隻不過,要想建造兩層,可要不少錢,以她們現在的經濟狀況,不足以支撐這樣的想法。
不過沒有關系,慢慢來吧,誰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建茶館也是如此。
她們既然如今不能建造兩層,那麼雲疏雨覺得先把雲氏茶鋪的茅草房翻新也不錯。
正要規劃,她隻聽見後廚外頭傳來動靜——
好像是剛剛離開茶館的那些媒婆們的聲音。
“你得了這錢,可得請我們好吃一頓。”
“這是自然。”周媒婆笑嘻嘻的聲音傳來。
隔着一堵牆,雲疏雨耳朵本來就靈,用心一聽便十分清楚,她不由一驚,原來剛剛她們到訪,竟然是收了元天茶閣的錢嗎?
元天茶閣是這條街道上靠近街頭的一家茶閣,也是這裡銷量最好的茶閣,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這樣。
難道是因為近日雲氏茶鋪的生意興隆,搶了他們風頭?雲疏雨暗自猜度,不禁感慨,真是可怕的商戰。
那些人還未曾走遠,她當即趴在牆壁用心去聽,卻已經聽不甚清了。
元天茶閣,和栀子花樹又有沒有什麼關系呢?她不禁聯想起來。
正是出神之際,雲常進了來,這些天,他在忙生意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自己幾十年來的手藝,雨兒說他泡的茶不好喝,他也有改進過,現在他想讓她嘗嘗有什麼不同。
親眼看着她喝下去,雲常滿眼期待,“如何?”
雲疏雨在口中含了一會,細細回味,苦味倒是淡了許多,可是和理想的狀态比,還是差距很遠。
不忍心看她爹失落的模樣,雲疏雨點點頭:“爹,你也嘗嘗。”
這茶剛一泡好,雲常就已經嘗過,他自己卻比較不出什麼來,所以才讓她嘗嘗。
如此,為了支開他,雲疏雨把杯盞推給他,“我再想想,這茶,就交給娘去點評點評吧!”
她一轉身,就忙了起來,爐子上的茶水咕噜咕噜燒開,就連騰騰的煙霧也是帶着顔色的。雲常還想問些什麼,看她還在忙,也隻能作罷。
雲疏雨餘光掃到他離開,這才熄了爐子,用濕帕子包着茶壺,把茶水倒出來涼着,等一會兒客人多了時送上。
将這些都做完,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現在,讓她看看最正宗的綠茶是如何做的吧!
剛一進入系統,早已經點亮的栀子綠茶和桑葚玫瑰茶圖标下分别顯示着54和35,距離雲疏雨要點亮的進階茶的銷量還有很多,不過不着急,慢慢來就是。
隻不過,她突然發現了一處不同。
同樣是盈利金額“達到三貫錢”,二階栀子綠茶圖标下顯示,“銷量達到1000杯”,而桑葚玫瑰茶則顯示“銷量達到750杯”。
雲疏雨想了想,栀子綠茶是三文一杯,桑葚玫瑰茶則是四文一杯,這樣合計一番,賣出一千杯栀子綠茶就可以掙到三貫錢,賣出七百五十杯桑葚玫瑰茶同樣可以掙到三貫錢。
照這樣看來,系統并不以固定銷量為标準,而是以每種茶的盈利金額作為指标。
雲疏雨在系統裡研究了一會兒,愈發覺得這是因為系統已經與茶鋪綁定了的原因,說不定,隻要她這邊的價格做出調整,進階的茶标也會随之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