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悔改!”霍南仲走進牢房冷眼相對,“參與謀反其罪當誅,九族當滅,阿婉又何必與她們浪費口舌呢?”
我按住霍南仲的手,給他使眼色道:“阿仲,你先出去,我想單獨與她們再談談。”
霍南仲不解卻擔憂道:“阿婉你一人可以嗎?”
“可以。”我輕聲道,輕輕側目示意他出去。
霍南仲無奈轉身離去,站在幾步開外的牢房外守着。
我走到三位女子面前:“各位姐姐,若是我肯替你們減輕罪責保你們性命,你們可願将此事原原本本道與我?”
“就你?”高個女子用極為不屑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取下腰間玉牌擡手示意她們:“吾乃帝祉國新樂翁主,現任玄甲軍無極将軍,她劉绫能做到的我一樣能做到,她劉绫不能實現的承諾,我也能實現。”
高個女子半信半疑,走到那最為柔弱的女子身旁:“阿妹,你覺得我們能相信她嗎?”
那柔弱的女子擡眼看了看我,又輕擡手指閉眼盤算後,才悠悠道:“可以。”
“那你說吧,”高個女子推了推另一個女子,“你最是清楚此事的。”
女子點點頭,怯生生的輕聲附在我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又謹慎點左右瞧瞧,才快步退回黑暗中。
我從懷中取下一個藥瓶走到高個女子面前,又悄悄塞給她:“此藥吃了便就會如死人一般,旁人也瞧不出來問題。待午夜時分我自會派人去接應你們,還請三位出去後改過自新,大仇得報,往後過自己的生活去。”
三位女子輕輕點頭,我才走出牢門看向霍南仲:“走吧,我知道該怎處理了。”
霍南仲笑着搖搖頭:“你呀,還是得先保全自己,免得惹怒了天家。”
“那不是還有你嗎?”我嘴角微微揚起,又挽住霍南仲的手,與他走出這陷入黑暗中的牢獄,踏着耀眼的陽光走向那輝煌的宮殿樓宇之間。
“禀天家,”方載王劉谙俯身道,“微臣此次來鹹陽帶件珍寶,還請天家親自過目。”
天家擡眼:“哦?不知皇叔給朕帶了什麼珍寶呢?”
方載王劉谙示意侍從掀開了絲帛,文盤中赫然出現了一整套書卷:“天家這是微臣近來與門客作出來的《方載論》,贈予天家過目。”
“那便多謝皇叔了,”天家面不改色的撐着頭,“可還有其他事?”
“沒了。”方載王有些尴尬的杵在大殿之上。
天家擺擺手低下頭在竹簡上批注着:“朕還有些政事要處理,便就不送皇叔了。”
方載王劉谙撫着花白的胡子,低聲道:“諾。”
“冠軍侯,新樂翁主到!”李公公捏着嗓子大聲道,那聲音真是響徹大殿,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于耳啊!
我微微捂着耳朵假笑着謝過李公公,與霍南仲一起走上大殿,俯身向那高台之上威嚴無比的天家行禮:“見過天家。”
“咳咳。”方載王劉谙咳嗽兩聲。
我和霍南仲這才看見方載王,又準備俯身,天家卻打斷了我們的動作,看向那方載王劉谙:“皇叔若是身體不好定要好生找個醫官問診,免得病入膏肓。”
方載王劉谙嘴角微微抽動:“謝天家關心。”
我憋着笑輕蹲身子行禮:“見過皇叔公,不知绫姑母可還好?”
“好...好好,”方載王尬笑着,“你绫姑母也甚是挂念你。”
天家放下毛筆,用指尖撐着頭又道:“皇叔今日是要留下來與朕一同用膳嗎?”
方載王這才明了天家的意思,一甩袖子,忍着氣道:“不了不了,微臣先行告退。”
“哼,”天家用冷漠的神色看向方載王怒氣沖沖的背影,“還想拿這黃老之學來教育朕?朕看他是真的太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