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王府,銀裝素裹,天地一片寂靜。清晨薄霧輕籠,寒風攜着紛揚雪絮自天際緩緩而下,柔軟的雪花似羽輕落,将雕梁畫棟的王府妝點得如同仙宮。
飛檐下,冰淩長垂,晶瑩剔透,偶有融雪順着冰淩滑落,滴落于青石鋪就的庭院,發出清脆的回響。
園中梅樹傲然挺立,蒼枝勁骨間,幾朵紅梅自皚皚白雪中悄然綻放,紅白相映,豔色如火,似要點燃這片沉靜的冬景,為冰冷的王府平添幾分生氣與暖意。
這月初七是阮棠的生辰,王府為她精心籌辦了生日宴。
清晨的陽光斜射進書房,柔和地灑在李泰啟身上,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薄紗,泛着微光。
李泰啟的眼神澄澈,與衆人眼中冷酷無情的王爺截然不同,在阮棠面前,他顯得格外溫和。
“參見王爺。”阮棠恭敬地行禮。
她低下頭,卻清楚地感受到了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阮姑娘請起。”她緩緩站直身子。
“幫我研墨吧。”
案頭的墨香伴着墨汁在硯台中徐徐融開,整個房間漸漸充滿了淡雅的墨香。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靜靜地矗立在那裡,顯得格外沉重。
阮棠專注地研磨着墨汁,動作娴熟優雅,充滿了自然的韻律。李泰啟靜默不語,微微擡起手,似乎在等待她遞筆。
稍作思索,阮棠從筆架上挑出了一支鎏金狼毫筆,輕蘸墨汁,恭敬地遞上。
李泰啟接過筆,掃了一眼,淡然一笑道:“換那支象牙杆的。”
她随即換上象牙杆的羊毫筆,遞到他手中。
接過象牙筆後,李泰啟繼續低頭處理奏折,神情如常,絲毫不見情緒波動。
書房裡的玉爐中袅袅升起幾縷青煙,帶着一絲淺淡的清香,令整個房間的氛圍變得溫暖而柔和。雖然是冬日,但屋内卻仿佛春意盎然。
身着明蟒袍的李泰啟,端坐在書案後,挺拔的身姿顯得威嚴不凡。
他的皮膚白皙如玉,五官俊朗,輪廓分明,線條優美,仿佛是上天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見過他的人無不為他的絕美容貌和氣度所傾倒。
阮棠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金波河岸邊,那時她被他救上馬,深深為他的俊美長相所吸引,自此目光再難移開。
書房一片靜谧,隻有窗外微風拂過,輕輕掀動着帷幔,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清新氣息。
在這靜谧的環境中,阮棠也漸漸平靜下來,專心地為李泰啟研墨。
她的目光專注于墨條,然而心思卻已然飄遠,回想起與他在漁寨時的種種往事。正當她思緒翻湧時,李泰啟的目光不知何時又落在了她身上。
正如隆安所說,阮姑娘确實是一位美人。
盡管她的衣着素雅簡樸,但這絲毫沒有遮掩住她的美貌,反而為她增添了一份清麗脫俗的氣質。
李泰啟的目光緩緩移至她纖細的腰肢,那裡系着一條藍色腰帶,緊束着她的身形,襯托得她的姿态愈發優美動人。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注視,阮棠的心底泛起一絲不安。她腦海裡開始浮現出與他共處的過往,種種情景一一浮現。
李泰啟自幼習武,身形健碩,力量強大。
他的目光像火一樣灼熱,令阮棠的臉頰微微泛紅。
見她臉色微紅,李泰啟淡然一笑。
他轉動手中的筆,突然一滴墨汁飛濺,正好灑在了阮棠的袖口,留下了一個明顯的墨痕。
“怎麼了?”李泰啟放下筆,語氣中帶着幾分不經意的調侃。
阮棠愣住片刻,默默低下頭,不敢出聲。
面對李泰啟那不容抗拒的威嚴,她哪裡敢有任何怨言?這裡畢竟不是漁寨。
“你的衣裳髒了。”李泰啟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此時,小喜子察覺到狀況,立即上前說道:“阮姑娘,我去為您取件幹淨的衣物。”
“不必了,”阮棠急忙擺手,“我回房換一下便行。”
小喜子堅持道:“姑娘不必勞煩,您繼續伺候王爺,奴才這就去。”
李泰啟淡淡說道:“去吧。”
小喜子恭敬地退下,書房裡隻剩下了阮棠與李泰啟兩人。
房間内的氣氛沉靜而緊張,李泰啟的目光依舊緊緊落在阮棠身上,仿佛帶着一絲難以言明的情感。
陽光從窗棂間灑落,将阮棠映襯得宛如一幅畫中美人。
阮棠被這目光盯得心神不甯,正想着如何化解這份尴尬時,李泰啟忽然開口:“過去你我有諸多顧忌,如今你已恢複自由身。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麼?
阮棠心跳加速,眼前的李泰啟,他到底想說什麼?
“過來,阮姑娘。”他的聲音雖然溫和,卻透着不容拒絕的命令。
她隻能順從地走上前,垂着頭,絲毫不敢直視他。
“看看你的衣裳,弄髒了。”李泰啟說着,伸手不小心觸碰到她腰間的腰帶。
阮棠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但他的手已然勾住了腰帶。李泰啟急忙松手,卻不小心将腰帶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