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說完,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便閃到了她面前,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位俊俏威武的男子拉着婼娘母子便進了聚香樓。
“難道是江家大哥回來了?嘶......那也不能有了夫君忘了孩子啊!”李嫂對着大門啧啧了兩聲,又轉身回去了。
聚香樓廳堂内,陸廷淵捏着江崇煜的手腕将他拉到面前,婼娘想伸手去攔卻被陸廷淵一個眼神吓得連連後退,隻能在一旁幹着急。
“你方才說,岑姐姐被人塞進桶裡帶走了,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桶?”陸廷淵眉頭緊鎖,眼神淩厲,江崇煜一個小孩子被他嚴肅的樣子給吓懵了,戰戰兢兢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小煜乖,不要怕,叔叔是為了救岑姐姐,你把你看到的記得的一一說出來,都說出來,知道了嗎?”
在婼娘的安撫下,江崇煜總算是鼓起勇氣,看了一眼低氣壓的陸廷淵,怯怯地說道:“岑溪姐姐說自己的布包忘帶了,要回書院拿,叫我在前街等着。”
“我等了好久,螞蟻都回家了,岑溪姐姐還沒回來。”
“我就......我就順着她走的巷子去找她,可是東院的小門也關了......”
“那邊有一個,黑漆漆的巷子,好吓人,我聽到那邊有聲音,我以為是岑姐姐,我就......我就跑過去了......”
“就看到,有人!有人把岑姐姐放進了一個大桶裡,我怎麼叫她她都聽不到!”
“他們看到我就推着一個車子跑了,我就拿着岑姐姐給我買的彈弓去追,可是我......我打不到......還摔了一跤......”江崇煜說到這扯了扯自己的褲腳委屈地抹起了眼淚,陸廷淵順着他的褲腿看下去,他褲子上兩腿的膝蓋處都破了大洞,隐約可見膝蓋上的血痕。
這麼小的孩子為了救岑溪竟有這樣的勇氣,陸廷淵隐隐有些動容,他語氣緩了些,又問道:“那推車上,是否還有些大大小小的木桶,你跟在車後,可有聞到難聞的氣味?”
江崇煜略微思考了一番,點點頭說道:“叔叔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叔叔你太厲害了,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
泔水桶,這些人還真是找了個“相當好”的僞裝方法,無人查驗進出自由,還真是走的一步好棋。
陸廷淵眼色一沉,拉着江崇煜的手将他送到婼娘身邊,沉聲說:“帶你的孩子回去,切莫再生事端!”
說罷又看了一眼仍然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雲柳和不敢與他對視的六子,“他們你也帶走,有傷的,自去請醫館的姜醫女,不必再來問我。”
婼娘看了一眼江崇煜,又急切地問道:“那童......童女的事如何處置?”
陸廷淵聞言又斜睥了她一眼:“童宵和的人手腳極快,你趕在搜城結束前,悄悄将人送到府外隐秘之處,切莫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