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日過去,算來算去,岑溪到書院也已經有近一個月了,除了童家夫婦的那場鬧劇外,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徐旻昭的身子也漸漸好了,幾乎每日岑溪都能見到他慢悠悠地在前院溜達,他也不幹點具體的事,就是每個房間串一串,然後滿意離開。
隻是岑溪心裡确實不得勁,因為童向槿每天沒精打采的,完全沒有一個小孩該有的生機和活力,課上自己幫她寫的筆記她也都未曾看過一眼,導緻岑溪也失去了為她做記錄的興趣。
這日,恰好十日之期已到,正是姜浔來為徐旻昭複診的日子。
一大早岑溪就看到徐旻昭站在假山石旁捂着胸口“搔首弄姿”,一會撐着頭一會扶着額的,身子都快扭成麻花了。
岑溪走到他身後,冷不丁出聲吓他一跳,徐旻昭猛然蹦了起來,見是岑溪又長歎一口氣,倚在圍欄上擺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岑溪推了推他:“别裝啦!有這麼些時日,你就是斷條腿都已經接上了。”
徐旻昭給了她一個白眼,岑溪看他今日竟破天荒地帶上了一個金鑲玉的簪子,身上穿的雖是平日裡常見的顔色,卻不是平日常見的料子,沒忍住在他袖子上摸了一把,這料子竟光亮水滑的,觸感極好。
徐旻昭今日的反常之舉,倒讓岑溪一下子想到了......孔雀開屏,隻是這隻極有涵養的孔雀為何選在今日選在此處開屏,她弄不明白。
直到看見姜浔擡手掀開二道門上的花簾踏了進來,她才恍然大悟。
哦,原來如此......
她本想調侃幾句,但徐旻昭并未給她這個機會,姜浔還未走近,他便捂着胸口佯裝虛弱,一手撐在圍欄上,歎着氣搖着頭,全然不似先前的生龍活虎。
岑溪震驚到無語,姜浔見徐旻昭這樣便快步上前扶着他,關切地問道:“近日未曾來看你,怎地變成如此模樣了?”
徐旻昭本想演戲,岑溪可沒慣着他,她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問道:“是啊!徐掌學,我記得姜醫女可是再三确認了你已大好才離開的。”
“姜醫女可是我們千機閣醫術最為精湛的,你可别想就此賴上我們啊!”
“除非......”她故弄玄虛,“除非,真是姜醫女的醫術......”
徐旻昭冷汗直流,趕忙站起來大喘一口氣笑道:“哪裡的事,方才我不過是岔了氣,岔了氣罷了。”
“姜醫女的醫術自是沒話說的,我現下已全好了,全好了!”
見姜浔無奈失語,他又轉而說道:“但複診亦是必要的,還要勞煩姜醫女了!”
岑溪向姜浔使了個眼色,姜浔心領神會,輕笑着說道:“勞煩倒不至于,本就是我應了你的。”
徐旻昭忙站直了伸手将姜浔請到後院,岑溪本也想跟着去看看,被徐旻昭一記眼神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