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郡守大人,失敬失敬,有幸得見,三生有幸,來日方長,有緣再見!”岑溪用從陸典那學來的拱手作揖方式給童郡守行了個禮,便又打算趁他不注意從一旁繞過去。
卻沒想被他一手撈了回來,他剛碰到岑溪的瞬間,岑溪便猶如遭了電擊一般迅速雙手抱胸縮在一團,退回原地後,她伸手打掉童郡守不安分的爪子,又遠遠退了幾步,滿臉愠色地呵斥道:“郡守大人,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大庭廣衆之下,你對孤身女子動手動腳的,意欲何為?!”
童宵和自見到岑溪第一面開始,便覺得她長得甚是符合自己的心意,原以為自我介紹後,她會跟多數女子一般費心讨好自己,誰知她竟一再躲避,甚至對自己惡語相向,這倒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伸出手臂,正欲将岑溪一把拉進自己懷裡好好“疼愛”一番,誰知岑溪突然被人往後一拉,他撈了個空,正要發作,卻看見徐旻昭一臉歉意地站在自己面前。
還未等童宵和發話,徐旻昭立馬躬身行禮:“童郡守,方才仲謙通報說您大駕光臨,小生便着人準備着了,誰知您一行腳步如此之快,小生未曾遠迎,失敬失敬!”
隻一瞬間,童宵和便恢複了往日盛氣淩人的做派,他背着手站着,居高臨下地看着徐旻昭,冷哼了一聲,說道:“徐掌學近日倒是有長進,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壞我的好事!”
徐旻昭臉上挂笑,讨好地說道:“廳中已備好上好的碧螺春,這會子去剛剛好,還請郡守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賞臉上去坐坐。”
他這番謙卑的說辭倒是讓童宵和很受用,說了句“罷了罷了”便揮了揮衣袖轉身往正廳走,徐旻昭趁機拉了拉岑溪,要她趁現在趕緊出去。
童宵和好似後背長了眼睛似的,岑溪才剛邁出一步就被他發現了,他回過身厲聲說道:“這位姑娘可不能走!”
岑溪一下子怔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徐旻昭趕忙上前行了個禮說道:“郡守大人,這位原是童小姐的伴讀,但今日一早,童夫人便将她辭退了,既已不是我毫末書院的人,強留她在此也不合适,不如就讓她走吧!”
岑溪隻覺得此時擋在她身前的徐旻昭充滿了男子氣概,先前她還覺得他一介書生怎麼如此狗腿,現在看來,自己是錯怪他了。
童宵和又是一聲冷哼:“她還做不了這個主!”說罷,他手指輕動,與他同行的幾位男子便将岑溪和徐旻昭團團圍住,隻留下一個朝正廳去的缺口。
岑溪求助地看着徐旻昭,徐旻昭掃了周圍一眼,歎了一口氣,看着她微微搖頭。
直覺告訴岑溪,今天這一劫她是躲不掉了,隻能見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徐旻昭輕輕一笑,說道:“既然童郡守發話了,那便叫岑姑娘一同前往正廳坐坐,也好感謝郡守大人不辭之恩。”
說罷,他轉身看着岑溪,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可岑溪現下心亂如麻,怎麼可能安心,但是看着身旁身後圍着的大漢,她别無他法,隻能咬咬牙跟着徐旻昭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