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有衿羽姑娘在身邊,卻還心心念念着孟姑娘,閣主用情之專,令闫某刮目相看。”
“那獵戶是真是假還未可知,我不過是派人前去探聽一下,未做他想。”陸廷淵聽出他話裡有話,但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一直在尋找十年前被他弄丢的姑娘,他曾經期盼過渴望過,滿心滿意都希望衿羽便是他尋了多年的人,可她似乎除了外貌與她相似之外,幼時的事竟不記得半分。
即便她身上有信物,但她亦說不清這物件的來曆。
所以他一邊掙紮一邊懷疑自己,曆經多年,兒時的記憶早已模糊,他也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将往事記得真切。
他心裡有衿羽,但又不敢放下先前那人,他想過要同衿羽一起共度此生,可他又不敢。一來,他現在羽翼未豐,與她成親便免不了要将她拉入這漩渦中心,短短數月,她已曆經數次磨難,他實在心有不忍。
二來,還是心中的不确定,若是有朝一日尋回那人,而自己卻已成婚,那自己又如何對得起她們二人。
思前想後,他早已決定了自己要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做定奪。他原以為自己正大光明的對岑溪好,有自己做她的後盾,衆人亦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不曾想卻起到了反作用,現如今反倒被催婚,确實讓他有些左右為難。
他不願再同闫賦升争論,隻留下一句“往後我的私事還望闫叔莫要插手”,便拂袖而去。
闫賦升也不再多做挽留,他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陸廷淵剛走,他便慢悠悠走到自家門前,推開門跨了進去。
岑溪與他們二人僅一牆之隔,方才他們的對話,她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雖然他們二人之間僅僅說了三兩句,但其中的内容,卻叫她一時半會難以消化。
雖然她也沒做好準備,但陸廷淵對娶她的話題避而不談,是不是根本就沒想過要與她共度餘生?
闫賦升嘴裡的孟姑娘又是何人?為什麼要找她,還找了十年未曾斷絕?
既然他心裡有另一個人,那他這數月對自己的好,跟自己的極限暧昧拉扯,又算什麼?
要說是假的,可她在他眼裡看到的專注和疼愛,怎麼可能是假象?
要說是真的,面對闫賦升的步步緊逼陰陽怪氣,他為何不澄清反駁,将他對自己的真情實意宣之于口?
所以,自己于他而言,又算什麼?
算倒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