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姑姑拿着燙過的布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又用過了涼水的布巾敷在上頭,月桃疼的隻剩虛弱的呻吟。
從進來起,陸廷淵就一直皺着眉,女子的身子,他本不該看的,但因為擔心岑溪受不了隻能跟着進來。
進來了他也沒多看别處一眼,一直把目光放在岑溪身上,現在從她的表現來看,月桃應當是傷得不輕。
他沉聲問道:‘陸典何在?”
陸典從門後走了出來,拱手道:“小的在。”
“可有傳醫士?”
陸典又是一拱手:“閣中醫士均為男子,若醫治女子後背之傷,實為不妥,小的已差人去請山下的女醫姜洵。”
陸廷淵點點頭,岑溪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問道:“姜洵是何人,是否可靠?”
還未等陸廷淵回答,她已經泣不成聲:“陸廷淵,月桃方才一直擋在我身前,她為了護我周全才重傷至此,她是為我……”
“所以陸廷淵,我懇求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
陸廷淵着實不忍看她再次落淚,将她擁入懷中,輕撫她的頭發,柔聲說道:“你無需求我,我既知個中緣由,便沒有不救之理。”
說罷雙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說道:“這姜洵乃是春回堂外門弟子,行醫之術皆是受曲老親傳,有她在,你大可放心。”
岑溪輕聲應和,将頭靠在他的胸前不再說話。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名女子由丫頭領着急匆匆自大門進來,她身着月白色長衫,束着腰,手裡提着個小藥箱,走路帶風,全然一副公子做派。
她走進偏房便看見了在門口坐着的陸廷淵和岑溪,兩人相互依偎着,好生般配。
“見過閣主!”她拱手彎腰行禮。
陸廷淵點點頭,“人在裡頭,快去吧!”
那女子應了一聲便朝房裡走去,岑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陸廷淵在她耳邊說道:“此為姜浔,你可安心。”岑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不出片刻,姜浔便面色凝重地走了出來,她的意思很明确,雖然曲神醫先前有教導過她如何醫治燒傷,但如此嚴重的燒傷,她從未處理過,隻不過月桃現在的傷勢很嚴重,怕是等不到曲神醫的到來,隻能由她盡力一試。
岑溪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她擔憂地看着陸廷淵,又看着姜浔,姜浔知道她内心的煎熬,上前說道:“姜浔雖未有十足把握,但家師醫術高明,他教導的法子必定不會有錯,姑娘信我,我必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