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從淩霄堂回來,岑溪的腫眼泡倒是消了,但是臉面上的紅霞卻一直沒褪下去過。
月桃和春研圍着她看了好久,怎麼問她她都是用袖子遮着臉躲着不回答,見實在躲不過去了,才用手扇着風抛出來一句“氣溫升高了,一路從淩霄堂回來着實是讓人熱得面紅冒汗”就想搪塞過去,月桃和春研對她的敷衍心知肚明,對視一笑就散去了,由着岑溪像個大蝦似的坐在桌前傻笑。
一連幾天,陸廷淵又好似消失了一般,也不知是那天發生的事後勁太足還是真的忙。不過這次岑溪就沒上次那麼抓心撓肝了,她好似得了個蜜罐子,隻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出陸廷淵近在咫尺的臉,還有他輕輕打在臉上的呼吸,心裡就甜的不行。
一想到陸廷淵,想到他們之間高鐵一般的發展速度,她就滿臉通紅,一個人在那拼命用手給臉扇風,抿着嘴偷笑。
春研到底是年紀小,見她這般怪異舉動,還想去問問岑溪是否身體有恙,被月桃一把拉住了。
“姑娘哪是身體有恙, 她呀,是心裡有喜!”
岑溪确實心情大好,這種朦朦胧胧的暧昧感真讓人欲罷不能,荷爾蒙噌噌上漲。
這下,她更想讓陸廷淵過一個開心的生辰了。
她的米糕大業已經完成了一半,先前她看到廚房中有綠豆、紅豆,花圃裡還有天然的薄荷,就打算要多做幾個不同口味的,到時候拼到一起,也算是簡配的生日蛋糕了。
說幹就幹,她休息了這麼幾天了,也不知道手生了沒有。
結果一到廚房,她就看見了伍大廚在山下收的一筐子甜薯和蜜瓜,這下食材又增多了,又夠她忙幾天了。
在伍大廚的指導下,她還真把每種口味的米糕都做出來了,經廚房衆人品嘗後,一緻評價:蓬松暄軟、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是為佳品。
這些馬屁拍得岑溪心花怒放,她是鉚足了勁要給陸廷淵一個驚喜。而且她還發現,春研這小丫頭的手特别巧,她不光是針線功夫了得,還能給米糕雕出花來,所以連着幾日都帶上春研同她一道上廚房忙活。
這天,岑溪剛吃過早飯,照例叫上春研陪她一起去廚房研究最後的裱花,可這小丫頭怎麼叫都沒回應。聯想到剛才早飯時她也不在房裡,岑溪便到院子中去尋她,找了一圈都不見人影,岑溪心裡笑道,許是小丫頭貪睡過頭了,便徑直往東邊的耳房走去。
推開房門,看見床上窩着一個小小的人形,岑溪蹑手蹑腳地走過去,打算掀開被角吓一下這個丫頭,她的手剛接觸到被子,月桃就端着銅盆急匆匆地走進來,大喊一聲:“姑娘,不可!”
岑溪反被吓一哆嗦,縮回手往後站了站,看到月桃後歎了一口氣,撫着胸口說道:“你吓死我了!”
月桃趕忙走上前來,将銅盆放在床邊,把岑溪往門口推了推,焦急地說道:“好姐姐,春研染了風寒,正發熱呢,你這身子就别來湊熱鬧了,快出去吧!”
說罷擰了毛巾搭在春研額頭上,岑溪這才看見春研的臉紅得滴血,冰涼的毛巾搭上去她還哼唧了幾聲。
岑溪識趣地往門口挪了挪,關切地問道:“這丫頭怎麼突然病倒了?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
月桃見她還杵在門口,給春研掖了被子就趕緊帶着她往外走,邊走邊說:“春研年紀尚小,晚間睡覺不老實,總是踢踹被子,這不,染上風寒了。”
見她還是滿眼焦急地往裡瞅,月桃連忙說:“姐姐放心,一年她總要來這麼幾次,一兩日就好了,快回房裡去吧,萬一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岑溪還是沒打算要走,她看着月桃,委屈巴巴地說道:“可是今日我還需要春研去幫我裱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