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琢磨不透,吃果子的速度卻是一點也沒慢下來,這宵果果然美味,多吃也不膩,陸廷淵的母親還真是很有品味。
想到陸廷淵的母親,岑溪腦中開始浮現陸廷淵提及母親時那種難以掩飾的少年的哀傷,一種思念中又糅雜了多種複雜情緒的哀傷。
岑溪招呼月桃過來坐下,月桃隻是站在一旁并不落座,岑溪也不勉強,捧着宵果邊吃邊問:“月桃,你對陸廷淵的母親,了解多少?”
月桃明顯被岑溪問懵了,眼睛睜得跟銅鈴似的看着她問道:“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岑溪晃了晃手中吃了一半的宵果,“陸廷淵的母親不是最愛吃這個了麼?”
月桃心中的疑惑瞬間轉為驚訝,她指着她手裡的果子問道:“這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陸廷淵自己說的啊,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們又沒跟我說過。”岑溪又自顧自地吃起來,還時不時瞟一眼月桃,暗笑道這丫頭的臉上真藏不住事。
“這……平日裡閣中都無人敢提起先夫人,怕……怕惹得閣主傷心……”月桃心中訝異不已,自家閣主為何會跟衿羽姑娘提起自己的母親,明明之前他跟老閣主之間都不曾有過這一話題。
“可這是陸廷淵親口跟我說的呀,他說了,沉晖院中的宵樹是他父親為解愛妻的思鄉之愁,特意從中州移栽過來的……”岑溪越說越起勁,“他還說了,他母親生前最喜食宵果,母親去世後,這滿樹的宵果無人食用,便隻能交由小厮們拾撿了去,他覺得煞是可惜。”
“喏,這不就給我送來了。”岑溪朝桌上的竹筐努努嘴,意思十分明顯。
這麼一說,月桃覺得她的話确實有幾分可信,心間的疑慮打消了一半,仍是有些猶豫。
岑溪眼見她動搖了,便趁熱打鐵:“先夫人的事,你們閣主從不與人分享的,都告訴我了,你還把我當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