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太傅又豈是省油的燈,排異己安親信謀工商斷後路,奪嫡過程中陸廷淵的協調能力和千機閣的執行力他都看在眼裡,對陸廷淵也是刮目相看。如今新帝即位,根基未穩,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他怎麼會輕易放過這塊肥肉。
所以他以清修為名,在這武甯山上一住就是小半個月,他的日子倒是一天過得比一天舒心,而陸廷淵就沒這麼幸運了。
他眼巴巴地等着張太傅手上的重要信息,以為這是自己同他的等價交換。誰知,這些時日,張太傅對此事閉口不提,各國動向倒是從他這套取了不少。
陸廷淵才意識到自己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心中憤恨,連面上功夫都不做了,隻在淩霄堂中閉門謝客。
今日闫副閣主來報,說朝中事務繁忙,張太傅即日便要返回中州郦都,回程前特意來向閣主緻謝,陸廷淵不好拒絕,隻能将他請進淩霄堂,說一些客套話。
這邊岑溪出了門,下雨天也不便東瞧瞧西看看,隻能認認真真走路,免得被雨水打濕衣裳鞋襪,這裡不比原來的世界,若是着涼了的話免不了又是一番折騰。
按月桃說的,她沿着西北方的路一直往上走,本來不出一小會兒就能到的,可她岑溪是誰,是出了名的路癡,再加上千機閣院落衆多,路也錯綜複雜,她走着走着就辨不清方向了,隻能“定位”下一步線索------月桃說的假山石。
她打算把附近的路都探一遍,隻要沒看見假山石就退回原點,就不信找不到。
眼看着一條青石闆路就要走到頭了,還是沒有假山石的影子,岑溪歎了口氣就打算往回走,結果聽到了嗒嗒的腳步聲,一前一後,像是兩個人。
岑溪雖然好奇,但是在這裡她沒幾個熟人,而且因為衿羽的身份問題,其他人好像對她也不是很友好,為了避免碰面打招呼的尴尬,岑溪連忙找個屋檐躲了起來。
“你時刻留意,切記,千機令絕不可落于他人之手。”
“若有必要,你知道應該如何,否則,你的妻兒......”
“你是個聰明人,無需我再多言......”
岑溪隐隐約約聽到二人對話,其實也就是一人下命令另一人悶悶地應承,但是她聽到的内容确實有些炸裂------聽起來,千機閣不知道又被誰盯上了,這人還志在必得,野心不小,還拿别人的妻兒做要挾,陸廷淵碰到這種人,豈不是又要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