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彥檸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身上散發出的溫暖。
“沈哥!沈确!”江知野在雪地裡喊道。
風雪彌漫,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艱難前行,寒風凜冽,刺骨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他隻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快要凍僵了。
“沈哥!沈哥!”他再次喊道,聲音在風雪中顯得有些微弱。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咳嗽聲,他趕緊循聲而去,發現沈确和尹漾若正蜷縮在雪地裡,臉色蒼白,嘴唇青紫。
江知野趕緊跑過去,跪在沈确身邊,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的外套,将沈确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
“沈哥!你怎麼樣?沈哥!”江知野緊張地喊道。
沈确咳嗽着,試圖站起來,但身體卻像被冰雪凍住一樣僵硬。
他顫抖着嘴唇,無力地看向江知野,“先救幸仔。”
沈确說完,他突然昏死過去,身體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江知野吓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抱着沈确的身體拼命呼喊道:“沈哥!沈哥!你醒醒!醒醒啊……沈哥!”
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将沈确攔腰抱起,然後示意尹漾若趴到他的背上。
外面狂風大作,雪花紛飛,能見度極低,江知野憑着感覺往山下走,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看到了救援隊隊員們舉着火把朝這邊跑過來,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快把人擡回車上。”救援隊隊長指揮着隊友們将沈确和尹漾若擡了出去。
“沈哥!沈哥!你醒醒!你千萬别睡過去!”
看着昏迷中仍舊眉頭緊皺的沈确,江知野眼睛紅了,他咬牙切齒道:“我一定會讓那個人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漾若!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了?”承桑彥檸握住她冰冷的手,一臉焦急地問道。
她全身被血迹覆蓋,衣服破爛不堪,布滿各種撕裂和磨損的痕迹,甚至還可以看到身上殘留的血迹,令人觸目驚心。
尹漾若看了承桑彥檸一眼,搖搖頭:“放心吧,閻王爺不敢收我。”
“要趕緊去醫院。”救援隊隊長看着隊員們用擔架将沈确和尹漾若擡上車,然後對承桑彥檸和季斯奕說:“你們也上來吧,一起去。”
他們點點頭,跟着上了車。
“醫生,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專家,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救她。”尹衍茗緊緊地握住醫生的手,懇切地說道:“錢不是問題,隻要能将她治好,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醫生歎了口氣,說道:“尹先生,你的孫女被野狼咬傷,傷口深可見骨,加之失血過多,情況非常嚴重。”
“我們需要立刻進行手術,但是手術的風險很高,我不敢保證能夠成功。”
尹衍茗聽到醫生的話,心中一陣悲痛。
他深知野狼的兇猛,但是沒想到自己的孫女會遭遇這種不幸。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堅定地說道:“醫生,我知道你有辦法,請你盡力救治她,我會支付任何費用。”
醫生點點頭,“至于那位沈确先生,都是一些刀傷和淤青,加之疲勞過度,導緻身體狀況堪憂。”
“我已經為他處理過了,再留院觀察兩天應該就能出院了。”
江知野松了口氣,沈确沒事,這是他這段時間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等醫生走後,尹衍茗才開口說道:“你是叫江知野吧,像你們這種人,無論抱着怎樣的目的接近我孫女,都請你們立即離開。”
江知野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他看着眼前的老人,語氣冰冷:“您這是在警告我嗎?”
尹衍茗微笑着看着他:“你可以這麼理解。”
江知野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直視着尹衍茗的眼睛,說道:“這話你應該對您孫女說,别忘了,裡面躺着的不止尹漾若。”
尹衍茗沒有回避他的目光,淡淡地回答:“像你們這種人,都是咎由自取,就像是不見光的陰影,永遠無法與陽光相提并論。”
江知野和尹衍茗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仿佛在無聲地較量。
江知野的聲音冰冷而諷刺,“裡面的那個人并不是您的孫女吧。”
“既然您可以随随便便去大街上拉一個人來濫竽充數,那麼我想真正的尹漾若一定是很可悲的。”
尹衍茗沒有料到江知野會如此直白地揭露他的謊言。
他愣了一下,然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江知野。
“就算是又怎麼樣?她是你們害死的,别以為坐了十年牢就可以洗刷掉身上的罪孽。” 尹衍茗的聲音透露出一種危險的意味。
江知野聽到這話,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刺耳,讓人感到不安。
“我隻是想讓我的孫女活過來,重新回到我身邊,我做錯了什麼?”尹衍茗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在拼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你的孫女已經去世了,這是事實。”江知野的聲音卻很平靜,“尹漾若是尹漾若,幸仔是幸仔,她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尹衍茗瞪着江知野,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兇狠的光芒。
他的手剛剛碰到門把手,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看着尹衍茗,說道:“不過,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開始了,就很難輕易結束。”
說完,他推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中默念:“希望這一切能盡快結束。”
“怎麼樣?查到了嗎?”尹珍坐在後排,一隻手支着腦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坐在前排的男人手裡拿着一份資料,卻半天沒有說話。
尹珍見狀,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到底有沒有查出來。”
竹恒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尋找合适的措辭,“情況有些複雜,但是,我能肯定,綁架尹漾若的是十年前的那個組織。”
尹珍的眉頭緊鎖,眼神也冷厲了起來,“組織?什麼意思?”
“沈确和江知野曾經是那個組織裡的一員,我想十年前,組織頭目得到情報,有人正在暗中調查,威脅到了組織的安全。”
“為了保護組織,頭目故意放出消息,讓沈确和江知野去執行一項危險的任務,從而讓他們成為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