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她有些驚訝地問道,但心中卻湧起一股暖流。
“我看你身上都濕透了,會感冒的。”
尹漾若微微一怔,她這才想起自己被唐心潑了一桶水的事。
“都快幹了,我沒關系的,這夜裡涼,總不能把你也弄感冒了。”她把大衣脫下來,遞給沈确,又從兜裡拿出紙巾,擦拭着身上沾染的水珠。
沈确微微一笑,他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重新将大衣披在她身上,輕聲道:“既然都披上了,就不要再脫了。”
他的手指無意觸到了她的肌膚,她感到一陣微妙的顫動。
“嗯。”她輕聲道,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
“沈哥!”江知野小跑着過來,“你怎麼突然跑那麼快,我找了你老半天呢!”
當他看清尹漾若的面孔後,整個人頓住了,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露出危險的光芒。
“她是……”
“你好,我叫尹漾若。”
聽到尹漾若的聲音,江知野立刻回過神來,他看着她,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微笑。
“你好,我是江知野。”他回答道,盡管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尹漾若的臉上,仿佛在審視她。
“沈哥,是朋友嗎?”他轉頭看向沈确,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嗯,是啊。”沈确回答道。
江知野挑眉,“我跟了沈哥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交了朋友呢,真是稀奇。”
尹漾若感受到江知野的注視,她擡起頭,與他的目光相交。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了片刻,然後江知野微微笑了笑,向她點了點頭。
尹漾若回以微笑,然後低下頭,她并不知道江知野的心思,隻是覺得這個男人和沈确的關系似乎非比尋常。
“秀蘭應該在車上等的着急了,我先回去了。”
尹漾若告别江知野和沈确後,朝着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她打開車門,坐進車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小姐,這件大衣是誰的?”坐在駕駛座上的秀蘭問道。
尹漾若微微蹙眉,并沒有回答秀蘭的問題。
“小姐,你怎麼了?”秀蘭察覺到尹漾若的沉默,擔憂地問道。
“沒事,隻是覺得有些累了。”尹漾若搖了搖頭,然後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好的,那我們快點回家吧。”秀蘭發動了車子,駛向了回家的路上。
尹漾若的思緒紛飛,她想起剛才那個叫做江知野的男人,他的目光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他,但是她感覺到他們的相遇并不是偶然。
“沈哥,你和剛剛那個女人是怎麼認識的?”
江知野穿着一件深色的毛衣,手裡把玩着打火機,漫不經心地問。
沈确聞言,擡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輕笑一聲說:“我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說不上來。”
“是嗎沈哥,我第一次見到她時,我也有些驚訝。”江知野低下頭,玩味地笑了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也許是在夢裡?”沈确随意地笑了笑。
“也許吧。”江知野聳了聳肩。
“你還記得十年前,在大山裡撿回來的那個小女孩嗎?”他轉過身來看着江知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聞言,江知野有些緊張地握緊拳頭,試圖掩飾心裡的慌張,“嗯,好像是叫……幸仔。”
沈确說:“對,就是幸仔,我總是感覺她和那個女人很像,那種感覺讓我很困惑。”
江知野沉思了片刻,說:“也許隻是巧合吧,世界上有那麼多人,長得相像的人也不在少數。”
沈确聽了江知野的話,沒有立刻回答,他回過頭去,望着遠方的高樓,沉默了許久。
“不是長得相像。”他終于開口道,“是感覺,是……靈魂,或者說氣質吧,我總是感覺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着我,讓我無法割舍。”
“尹漾若很堅強,幸仔也是,雖然我第一次見到幸仔,是她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隻要願意有人拉她一把,她就會努力活下去。”
“她隻是沒能找到活着的意義。”沈确說,“人有時候是很脆弱的,需要别人的關心和陪伴,如果缺少了這些,很容易就會陷入絕望。”
“尹漾若亦是如此,她們的内心都是一樣的,那種堅韌不拔的精神,是别人無法理解的。”
聽完了沈确的話,江知野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沈确就是他活着的意義。
兩人默默地走了一會兒,沈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幸仔應該被警方救出去了吧,而現在應該在某個地方好好活着。”
沈确的話讓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有些緊張地看了看沈确,然後低下了頭,似乎在回避沈确的目光。
他心裡想:“幸仔早已随着那艘船沉到了海底,尹漾若和幸仔又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嗯?怎麼了?”沈确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江知野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内心的波動,“我在想……幸仔一定好好活着呢。”
聽見他的話,沈确點點頭,笑了起來,“嗯,她不僅沒死,還活的挺滋潤的,也肯定比從前更加漂亮了吧。”
兩人繼續走着,江知野的内心卻無法平靜下來。
他望着沈确的背影,眼睛裡閃爍出一抹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