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施相遠開始死纏爛打,最初隻是周末賴在徐溪身邊,後面每天下班都去公司附近等,雖然徐溪不上他車,被同事看到後一八卦,她便識趣地上車了。
施相遠纏着徐溪的目的,是不讓她滿腦子想着别人,想打動一個人就得先占據她的腦袋,其次就是心了。隻是日常的話,打動心這位置會艱難一些。
唉,慢慢來吧……誰讓他第一次這麼想得到一個女人,願意低頭,願意慢慢跟她耗呢。
這一切源于他那不服輸的傲勁兒和害死人的好奇心。
好幾次他都想着不如霸王硬上弓算了,理智又讓他打消這些虛無的念頭,他的惡劣事迹太多,而徐溪已經打心底認為他是花心、海王、人渣、變态、奇葩的惡劣男了。
之前的事他不否認就是了,但他不想自己對她的一系列行為被否定,被不認可。
都說,誰先動心誰就輸了,他施相遠會認輸嗎?會認輸嗎?認定一個人了天王老子來也沒用。
協議到期那天,離婚這事被假裝消失的施相遠就這麼混過去了。
身不由己的徐溪看着那個紅本本看了一小時,還真是結婚容易離婚難啊。
所以女孩子千萬得對自己負責,随便跟陌生人結婚,遇到喜歡的人怎麼辦?想離婚怎麼辦?對吧?
一般徐溪都把施相遠當空氣,或者當作養的一隻喜歡上蹿下跳的寵物。除了纏人點,厚臉皮點,高傲點,沒有多餘的舉動,能這樣她已經謝天謝地了。
不過,還是跟以前一樣讨人厭,沒差。
施相遠慢慢把徐溪的東西搬到了送她的那套房子裡,直到東西少很多她才察覺。
不過袁煦送的手表被搞丢後,她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不知道被施相遠還給袁煦了,順勢跟人索要她贈送的東西沒成功,施相遠也不高興了很久。
海是一個禁字,施相遠絕對不會提議去他們曾經去過地方,杜絕回憶殺。海邊不去,餐館不去,公園不去,狗不看狗不養,“袁煦”不提,一律不提。
期間施相遠吃外賣吃到蟲子,便拉着徐溪戒外賣,苦練廚藝自己做飯,雖談不上多美味,至少廚房不會再炸,人也不會被毒暈了。
他正大光明守護着徐溪,恨不得掐死她身邊的每一個異性,時常吃醋,一酸溜溜的就會收到徐溪的冷嘲熱諷。
比起某人以前,她隻是個正常人,算了,沒法比。
深秋的雨更冷。
施相遠撐着傘走在徐溪右側,一個人走過時,徐溪似有所覺猛地扭頭,尋找着什麼。
施相遠拽着她,手裡還拎着一把傘,因為他非要和徐溪躲一把傘,她那把被他強制沒收。
施相遠就那樣盯着失魂落魄的徐溪,無奈和苦楚湧向胸口,嫉妒、羨慕、酸澀、難過……許多許多情緒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了。
隻是一個感覺,隻是一道相似的身影就讓她這樣,那他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一點沒變,什麼都沒變,隻有他自己變了。
好想轉身離開……
施相遠表情變得僵硬,癡癡望着徐溪,望着這個沒有把目光分給他的女人。
“我還有些事。”說着他把兩把傘塞給徐溪,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徐溪黯然神傷,沒注意到另一個傷心的人。
她回到家把傘放在門口,打開燈,這個偌大的房子,寬敞,高檔,她掙幾輩子錢也買不到。
現在卻少了個人,顯得格外冷清。
習慣,是最恐怖的。
三個星期不見施相遠一點騷擾,她渾身不舒服,每每隻要起床就能看見大搖大擺霸占客廳的人,其實并沒有出現,一下班就能看見常停的車位不是那輛。
施相遠在時,想袁煦的時間變少了,施相遠不在時,自己就變得不适應,很輕易的想起了他。
難道是說明袁煦在淡出自己的生活,而施相遠變得重要起來?不,是因為施相遠這種小天才千年難遇,太罕有,所以令她感到新奇,這是新鮮感帶來的久經不衰的震撼。
所以才産生了不習慣施相遠從她生活中消失的假象和錯覺,她很清楚自己喜歡誰。
施相遠賤兮兮出現,或者就算不對她死纏爛打,都沒什麼區别。
她按部就班的穿梭于公司和家,周末就和楊冰聚會,充實而快樂。
不知道又過了幾天。
楊冰硬拖着徐溪進酒吧,朱懷甯默默跟在背後充當保镖。
暗暗的光線顯得五光十色的空間十分狹窄,震耳欲聾的音樂在耳朵裡滾來滾去,酒吧的一切讓人的感官變得更敏銳。
“哎呀,這是果酒,度數不高的,跟飲料一樣,不會醉的,信我了。喜歡喝酒的人從來不喝這個,我都把它當水喝。”楊冰攬過徐溪,把一杯果酒喂到她嘴邊,貼到她耳邊說:“有什麼煩心事,喝幾杯酒就不愁了。”
徐溪:“……”
哪裡來的迷信,借酒消愁?酒對她來說,隻有助眠的作用。
“要不要姐妹給你喊兩個帥哥陪着你喝?”楊冰晃着兩條白皙美腿,說着就要起身叫人。
徐溪抓住楊冰搖搖頭,楊冰這才坐下,拿過一杯烈酒喝起來,掃視着舞池和周圍,她扭頭見人喝完一杯,重新給徐溪倒滿,插起一塊水果道:“邊吃邊喝。”
徐溪抱着果盤尋找喜歡的水果,楊冰歪着身子貼在她耳朵邊,又說:“我叫兩個帥哥,你别跟朱懷甯說啊,單純喝個酒沒事的,但是他會吃醋。”
徐溪點頭,沒幾分鐘上來倆帥哥,她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楊冰身側,笑盈盈說着什麼,惹得楊冰捂嘴大笑。
一個喂水果,一個陪着喝酒。
看着一臉享受的某人,暗處的朱懷甯肺都快氣炸了,他打開手機錄像。
錄下來之後任她說翻天都沒用!
“我姐妹不喜歡你們這類型,不用管她。”解釋完楊冰同兩個帥哥劃拳,喝了一瓶又一瓶。
徐溪握着杯子打量酒水,甜味夾雜着淡淡的苦味,不錯……
一直到淩晨四點。
徐溪扶着爛醉如泥的楊冰,她走得也不是很穩當,但比撒潑的楊冰清醒太多,她摸出手機撥出一串号碼。
徐溪看着面前朱懷甯,看不清那張臉什麼表情,驚訝道:“你來這麼快?這才幾分鐘啊……”說着她看手機,腦子不會算數了。
朱懷甯先把楊冰塞後座,再問直勾勾盯着他的徐溪:“你家在哪?”
“喔,我打車回去,司機在路上。”徐溪搖了搖屏幕。
朱懷甯搶過手機,趁着屏幕沒暗他看了眼目的地,取消訂單,拽着徐溪塞到副駕駛。
躺在後座的楊冰起來趴在椅背上:“朱懷甯——我……嘔……”
朱懷甯:“……”
徐溪:“……”
徐溪捂住鼻子,怕聞到味道也吐了。
看着已經睡着的徐溪,朱懷甯停好車還在犯難,怎麼把徐溪送上去,但他又不放心楊冰一個人在車裡。
沒想到意外看到一人,他連忙抱着人下車,朝那人走過去,說:“徐溪喝醉了,你送她回去吧。”
施相遠冷着臉抱過徐溪,把人搖晃幾下又拍了拍臉,将迷糊的人放地面站着,半擁在懷裡,沒好氣質問:
“誰讓你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