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月腦袋一轉,目光先掃過程旭。程旭一個激靈,慌忙把脖子一縮。
戚明月的目光便越過他,落在了齊若飛身上。
齊若飛還來不及反應,便聽見戚明月沖他一指:“他。”
順王驚呆。
戚明月不想再和順王糾纏,道了一聲告辭,便策馬離開,程旭、齊若飛急忙跟上。
……
知府小院内。
朱行景坐在屋前的台階上剝花生吃,他身旁放着一籃子花生,腳下已經鋪了一層花生皮。
謝岑蹲在旁邊,一臉憂心忡忡。他想幫朱行景剝花生,便伸手從籃子了拿了一顆,卻不料馬上被朱行景搶去,他瞪着謝岑,面露不滿:“這是我的!”
謝岑趕緊解釋:“公子,屬下沒想搶您的花生,屬下隻是想幫您剝花生。”
但瘋掉的廢太子聽不進去,直接伸手将謝岑手裡的花生搶過來。
謝岑無奈,隻能打消了幫廢太子剝花生的念頭。
這時,有人推開院門進來,謝岑見是宋河,連忙行禮。
宋河走近幾步,看向坐在台階上廢太子:“今日如何?”
謝岑答:“朱公子還是這樣。先前黃大夫過來送藥,朱公子已經服下。”
宋河點頭,他又看了一眼朱行景,随口道:”戚将軍方才已經離開南州城,順王過幾日也會離開,這些日子留點心,萬萬不可再出狀況了。”
謝岑趕緊應下:“是。”
宋河說罷出了院子,吩咐守在院外的錦衣衛要小心護衛。
”
……
戚明月等人一路往北奔馳。半日後戚明月放慢速度,她時不時擡頭向天空張望,眉心微皺。
程旭上前問:“将軍,怎麼了?”
“阿輝還沒跟上來。”她不由得皺眉:“這蠢鳥又去哪兒撒野了,我們走了這半日,它竟沒個影子。”
程旭倒不擔心:“将軍放心,阿輝有靈性,不管你走到哪兒,它都能找到你的。”
“我是怕它貪吃被人捉了炖湯。”戚明月指着前方河灣:“去那裡休息一會兒。”
三人到了河灣下馬,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聲鳥嘯,戚明月擡頭去看,便瞧見一隻遊隼在正沖着他們飛來。
戚明月立即向它招手:“阿輝,這裡!”
阿輝回之一聲長嘯,而後向下俯沖,随後就穩穩落在了戚明月身旁的石頭上。
戚明月上前教訓:“蠢鳥,怎麼這個時候才跟上來?”
蠢鳥阿輝叫了一聲,然後拍了拍翅膀,又低頭用鳥喙指了指自己的鳥爪。
程旭立即道:“将軍,它腿上有信。”他一面說着一面從阿輝腿上取下小竹筒,遞給戚明月。
戚明月從小竹筒中取出一張一寸長的紙條,紙條上就兩個字“等我”。
戚明月一臉錯愕。許久,她終于依稀覺得這兩個字字迹有點眼熟。
這不是廢太子的字迹嗎?
當年他回京城後,每個月都要給自己寫信,她還美滋滋的将那些信保留下來。後來朱行景退婚,她便一把火把那些信全給燒了,所以才一時間沒想起他的字迹。
盯着紙條上的“等我”兩字,戚明月勾唇冷笑,随後她飛快将紙條撕了個粉碎,然後随手一揚,扔入河中。
等他?
等個屁。
見戚明月如此動作,程旭忍不住好奇:“将軍,這是何人送來的信?”
“讨厭鬼的。你要是閑着沒事幹,去抓兩條魚。”戚明月打發了程旭,便坐在石頭山啃肉幹。
齊若飛在她身邊坐下,将水壺遞給她。
戚明月接過水壺,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随後她看向齊若飛:“齊若飛,你跟我去肅州後,将來可有什麼打算?”
齊若飛道:“我想好了,先去找個營生,等安定下來,繼續讀書參加科考。”
戚明月點頭:“話是這麼說,但一面讨生活一面讀書可不容易。”普通人家若是沒點家底,哪裡供得起讀書人。
筆墨紙硯樣樣要錢,去參加鄉試會試,那也是一大筆錢。
齊若飛自然也知道這其中難處,但并不沮喪:“我好歹是個秀才,給人寫信寫字,餓不死自己。”
“若是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不再為衣食住行苦惱,一心一意的讀書備考,作為交換,你也要為我做一件事,你可願意?”
齊若飛點頭:“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将軍想要我做什麼?”
“作為交換,你要配合我演一場大戲。皇上有旨,要我盡快成婚。而我目前并無心儀之人,所以隻能選一人去應付。但你放心,将來形勢轉變後,你我和離,各自嫁娶,互不耽誤。”
齊若飛明白了,他沒有一絲猶豫:“願聽将軍安排。”
戚明月沒想到齊若飛答應得這麼快,她怕齊若飛沒聽懂,便解釋個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你要和我成親,扮演夫妻。”
齊若飛一臉鄭重:“我知道。将軍救我于水火,又願相助我讀書科考,對我有再造之恩,我感激在心,願為将軍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