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臉上帶傷,這是怎麼回事?”戚明月又問。
老鸨怕貴人誤會,趕緊解釋道:“小姐,我們開門做生意,一向遵紀守法,絕不會亂來,這若飛是一年前自賣入芳華樓,當時我和他講好了條件,他在我樓裡彈琴一年,一年後他會用銀子贖身。若是一年後無法贖身,便随我處置。難料一年後若飛拿不出錢贖身,卻出爾反爾,不肯……接客。”
老鸨算沒說明白,但衆人聽明白了。若飛無錢贖身,按照約定便是要賣身的,但若飛不肯。
“可當初我是給了他一大筆錢的,他若是這般我豈不是要虧本?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戚明月哦了一聲:“他會彈琴啊?那就讓他來侍奉。”
老鸨一愣,一旁的張秀之急忙道:“小姐有所不知,此人性情桀骜,前幾日傷了一位客人,因此才受罰帶傷。小民擔心他傷了小姐……”
豈料戚明月聽了越發感興趣了:“性子烈才有意思,就他了。”
老鸨隻得應下:“是,我這就去安排。”
幾人進了小樓,廳内酒席已經備好,另外各有四名姑娘、小倌作陪。
順王、戚明月、張秀之依次坐下。
姑娘們分别在順王、張秀之身邊坐下。
而戚明月身邊的則是兩名小倌。
兩名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穿着一紅一綠。他們在戚明月身旁一左一右坐下,小心翼翼伺候。這兩名貴客是張公子帶來的,而張公子對他們十分恭敬,顯然這兩人身份顯貴。
他們侍奉的這位小姐一身利落暗紅衣裳,束發窄袖,腰間還别着一條長鞭,與尋常女子不同,兩名小館不敢輕易冒犯,便隻為她倒酒夾菜,并沒有親昵舉動。
這樣的侍奉,戚明月從前從未體驗過。她起初還有略有兩分不自在,但眼瞅着順王和張秀之被姑娘喂酒喂菜,戚明月立即定下心來。
同樣是享受,順王他們安然自若,她怎麼就不行呢?
于是戚明月指了指桌上的酒杯,對左邊的紅衣少年道:“喂我。”
那小少年一愣,但很快回神過來,連忙伸手端起酒杯,喂到戚明月嘴邊。戚明月張唇,飲下杯中酒。
右邊的綠衣少年見狀,連忙夾起一片菜,遞到戚明月嘴邊,面上含笑,語氣溫柔:“姐姐,吃菜。”
戚明月張嘴吃菜。
“好吃嗎?”綠意少年問。
戚明月點頭。
紅衣少年不甘落後,也夾了一片菜喂戚明月:“姐姐,也嘗嘗這個吧,新鮮的竹筍,開胃爽口。”
戚明月笑着又張口,被兩位美少年這樣伺候着,戚明月心裡美滋滋的,難怪男人喜歡來這種地方。
她也喜歡!
就在這時,戚明月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她迅速側頭去看,隻見側面有一扇窗開着,窗外并無人影,但似乎夜風吹入,窗扇微動。
紅衣少年忙問:“姐姐是覺得冷嗎?我去關窗。”
戚明月唇角微揚,她笑着摟住紅衣少年肩膀:“不必,那窗戶既然開着,便讓它開着吧。也許别人覺得涼,但姐姐我覺得舒适得很呢。”
紅衣少年溫柔點頭:“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