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電話,符周看向一旁的别萊,“我家裡人催我回家了,這麼晚了,你家人肯定也在擔心你,你要不要用我的手機打電話報個平安?”
許是符周的話提醒了别萊,她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連忙接受了提議,借用手機給家裡一五一十地說明了緣由,毫無隐瞞,坦然自若。
電話那頭傳來不太模糊的女聲,但仍可以依稀辨認出語氣十分溫柔,絲毫沒有責怪她的粗心大意和上課睡覺的行為。
是真摯又親密的母女。
結束後,别萊将手機還給符周,神色不再是先前的八卦模樣,反而十分真誠,“符同學,今天真的謝謝你。”
她居然沒有像預想中一樣詢問自己和洛渡的關系,這麼認真,一時還真有些不習慣。
面對她真誠的道謝,符周也放軟了語氣回應,“順手的事啦,不用放在心上,快回家吧。”
“嗚嗚,天使。”
符周:“......”
正經不過三秒。
互相道了别後,符周這才轉身往家走去。
城市的夜晚燈光璀璨,此間居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街道上過往的行人和車輛各歸其途。
許是今晚情緒起伏有些大,此刻她也沒有心情聽音樂,而是略微失神地遙望着遠處繁華的夜景,回想着不久前聽到的别萊跟媽媽的對話。
就這麼一路到了小區附近,符周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徐凝煙,她遠遠地揮着手,面帶笑意,眼神真摯。
一瞬間,符周竟有種想落淚的沖動。
她迎上前,像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樣,向徐凝煙講述這一天在學校的經曆,講述被别萊吓了一跳,講述那隻叫蛋卷的可愛貓貓,也得到了耐心的溫柔的回應。
回到家,洗漱過後,符周躺在床上,本來還有些郁結的情緒盡數消散。
平平無奇的、一成不變的生活中,總有那麼幾個熠熠生輝的時刻,像是一幀定格的彩色畫面,銘刻在腦海中經久不散,成為無人知曉的,足以治愈一生的良藥。
第二天清晨,符周按時起了床,帶着徐凝煙準備好的零食袋子,背上書包出了門。
到達教室時依舊是空無一人,不過幸好現在她有鑰匙。
在座位上做了一篇語文古文題目後,教室裡陸陸續續來了人。
霎時間,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響起,片刻後便停在了符周的座位前,擡起頭一看,别萊拿着一大盒桃酥風風火火地放在了她的桌上。
還沒等她開口,别萊就先一步出聲:“符同學,我媽媽聽說你把我放出來了,讓我帶來感謝你。”
放出來?怎麼有點點好笑...
符周下意識想要婉拒,畢竟昨晚對她來說真的是舉手之勞,不好意思再收别人專門的禮物,況且還是這麼一大盒。
“不準拒絕,這是我媽媽自己做的啦,反正也吃不完。”
正在别萊強硬要求之時,同桌的陶灼華和前桌的張川瑞背着書包來到了兩人附近,疑惑地問起:“萊姐,幹什麼呢?”
三人像是之前就認識,語氣十分熟稔,别萊也絲毫不避諱,一五一十地講述了昨晚的經曆,緊接着就是兩聲爆笑。
“萊姐,你真是個人才!”
“你這真是走狗屎運了,昨天早上我剛把鑰匙交給符周。”
聞言,别萊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意外意外,我以後睡覺注意點。”
符周:“......”
果然是朱正明說的“我錯了,下次還敢。”
閑聊間,符周也不好再拒絕别萊的一番好意,道了謝收下了桃酥。
不過這一盒實在是太多,她給附近的人都分了一些,心想着以後買點什麼東西回禮。
見她收下桃酥,别萊掏出手機,主動要求加她的好友,正好她借着這個機會,加了一圈人的扣扣好友。
上課時間臨近,别萊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準備上課。
兩節課過去的大課間,朱正明來到班級找到符周,“符周,這是你的學生卡,收好。現在後勤部正在整理新一批次的校服,剛好你趁着這個時間去領吧。”
許是考慮到了她不知道學校後勤部在哪裡,朱正明叫了旁邊的陶灼華跟她一起去。
兩人應下後,剛走出班級門,别萊就一臉好奇兮兮地湊上來,“你們要去哪?帶我一個!”
說明去向後,她更加激動了,“我也去我也去,聽說現在季翊楓在後勤部幫忙呢,看帥哥去咯!”
不是,你到底是誰的迷妹?
随後,别萊和陶灼華一左一右攬住了符周的胳膊,化身壓路機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後勤部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哼歌。
就這麼到達了後勤部門口,門口正打開着,一眼就看到了裡面忙碌的場景。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正在整理第一批的校服,應該是後勤部的工作人員。
她的旁邊是一個低頭拿着本子記着什麼的男生,正跟高一年級的各班班長協調校服領取事宜。
不好進去打擾忙碌中的兩人,符周就在門口等待,别萊和陶灼華在一旁竊竊私語。
“哇,季翊楓真的好帥啊!又溫柔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