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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案子的水落石出,加上商家與衛家有意将新聞壓下來。
漸漸地,這案子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對肖泺萌而言,這隻是她從警生涯中,所參與偵辦的成百上千樁刑事、治安案件中的一樁,并不值得特别關注。
更何況已經過去八年。
要不是她出于過去的職業習慣,上網查了一下“商時遷”,從一篇關于圍棋的舊新聞中看到一張照片,她或許發現不了這麼大的秘密。
——她前天早晨遇到的女人竟然跟八年前的商時遷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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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孫玮手中的香煙燃到了盡頭。
他用鞋底将煙掐滅,剛要把煙蒂往路邊的花圃扔。
肖泺萌比劃了個手勢:“一個煙頭五十。”
孫玮幹笑一聲,将煙蒂塞進了已經喝空的啤酒瓶裡,又抽出了一根煙抽起來。
吞雲吐霧了好會兒,他才說:“小萌啊,你當時可能是太累了,記憶出現偏差。或許她跟商時遷隻是長得有點像……”
肖泺萌說:“不可能,我當時查看了行車記錄儀,核對了兩人的面容,高度重合。”
“然後呢?跟商時遷長得像是違法的嗎?你覺得她可疑,那也總得給個懷疑的理由吧。你的理由僅是因為她長得像商時遷,還起了個跟商時遷一模一樣的名字?”孫玮言辭犀利。
肖泺萌啞口無言。
半晌,她說:“萬一這裡面有什麼陰謀呢?”
“你不要什麼都陰謀論。
你要知道豪門,尤其是商家這樣背景複雜的家族,都會有些不能為外人說道的密辛。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商家的私生女?
商家不公開她或許就是不希望外界知道這件事。
你想去弄清楚她是誰,勢必要攪進這些事裡面去。
你是誰,你是什麼身份,你有什麼資格攪進去?
我建議你不要多管閑事了。”
肖泺萌面不改色地說:“我知道師父的顧慮,畢竟當年那樁案子影響太大,好些人都受到了牽連,連您也是苦熬八年,前不久才得到一個晉升的機會,想要明哲保身是正常的。”
孫玮瞪她:“你這是什麼話?”
“我也知道,您是擔心我執着于弄清楚她的身份會得罪人。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沒什麼自保能力,真被人針對報複的話,處境會變危險。您是為了我好,我都知道。”
肖泺萌頓了頓,繼續說:“可是,萬一她有麻煩,需要我們的幫助呢?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對得起我們的職業和良心嗎?如果您實在是不想被牽連,那您把她的下落告訴我就成,剩下的我自己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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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時遷沒法給衛以銜一個明确的回答。
而且她覺得衛以銜未必需要她回應。
——衛以銜看起來隻是在宣洩某種情緒。
果然。
衛以銜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神色微斂,說:“抱歉,提到亡妻,情緒有些失控。”
她酒也不喝了,轉身上了樓。
商時遷看着那道清冷單薄的背影,胸腔好似有一股道不明的情緒在蔓延,張開嘴卻發現喉間一片澀然。
奇怪。
原來衛以銜也會因為她而情緒失控嗎?
原著裡沒有提到她,難道是因為沒有出現能讓衛以銜回憶起她的人?
想不出個所以然,商時遷捧着杯子将牛奶一飲而盡。
她舔了舔唇角。
怎麼突然覺得這純牛奶變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