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看着江雨濃拿走手裡的碗,聞言,眼神忽閃了一下。
江雨濃鼻腔發出一聲很明顯的吐息。
白蘭默默低頭。“對。”
“不過,我給你的寵物加了點吃的,就是放在旁邊的糧。我看它好像餓的不行了,在刨籠子。”
“湯圓?就是躺地上的那個大老鼠。”
白蘭點頭,一雙眼還帶着期待的光。
江雨濃懵了一秒。白蘭是在跟她邀功?她明明是在批評白蘭不拿自己當回事。
江雨濃按着眉心,實在服氣。
養個人,真的比養寵物麻煩。
至少寵物知道餓了鬧無聊了玩。
她帶回來的小姐姐隻會乖乖坐在原地,把自己弄出毛病。
“你再呆一段時間就知道,湯圓就是個餓死鬼。”江雨濃帶着白蘭往陽台走。
“你什麼時候加的,加了多少?”
白蘭抿着嘴,還是誠實回答了。“下午三點,加滿了。”
江雨濃望着吃飽喝足,躺在籠子裡,肚皮朝上,十分惬意的湯圓,頓時無語。
“就你吃得多。”她伸手戳了下湯圓的肚皮,遭到了湯圓猛烈的反抗。
奈何這小東西太肥了,掙紮了好一會兒才翻身,江雨濃手都收回去好久了。
“以後五點加吧。一天最多給它兩頓,加滿也可以,但絕對不能再喂了。”
這會兒江雨濃說什麼都不會再給湯圓喂吃的了。
湯圓也睜着白蘭同款無辜的大眼睛看向江雨濃。
江雨濃冷漠的開了籠子,同時拒絕了它的投食請求。
“可是,一天兩頓,它不會餓嗎?”
江雨濃的龍貓是純白的,圓成一顆球,看着幹淨又漂亮,兩隻圓耳朵還會随着自己的動作抖動。
跳動時,小尾巴一掃一掃,十分可愛。
再加上那隻鹦鹉喊了好幾次要她給龍貓喂飯。三點那會兒白蘭才艱難的挪出了卧室。
要不然,白蘭也沒力氣去給它喂飯。
“唉,你以為它為啥這麼胖。”江雨濃也曾經曆過這一套組合拳。
她又給鹦鹉倒了點吃的。“這個是芒果,很聰明,會說很多話。但一般來說,你不要理它。”
“它喊我喂湯圓。”
“對。就是讓你不要理這個。它就是個樂子鹦鹉,就喜歡看我教訓湯圓。”
兩個人才說完話,芒果撲棱着翅膀,忍不住了。“不對!不對!”
“餓了,女人。飯!”芒果在籠子裡跳着,說得比小孩還清楚。
“這不是才給你放嗎?喏,這裡。自己吃吧,我們也要去吃飯了。”
江雨濃中氣十足的對着芒果來了句粵語。
“哦,飯,哦——”芒果這才跳着去啄。
等兩個人都要出陽台了,它才又開始跳。“女人,羅雲箋。”
白蘭記得這個名字。
江雨濃有瞬間的僵硬。
随後她告誡自己,鹦鹉不懂分手,隻知道自己一直念着那個人,曾經天天和那個人打電話,還帶那個人回家過。
她歎息一聲,叉着腰喊道。“她不是羅雲箋!她叫白蘭!你認清楚了。”
芒果歪頭看着白蘭。
鹦鹉認不出來這個女人。
它覺得白蘭和羅雲箋一樣讓它陌生。“羅雲箋,就是羅雲箋。”
江雨濃快被它氣死了。“白蘭。她是白蘭。明天還喊不對,我就扣你小零食!”
“壞女人!壞!”芒果氣急敗壞的罵了起來。
出了陽台,白蘭噗呲笑出了聲。
“它們好有趣。”發燒的一整天,除了昏睡的時候,白蘭都是靠觀察兩個小動物度過的。
“是啊。下班累了,回來跟芒果吵吵架,看湯圓在屋子裡飛,也就不累了。”
江雨濃是孤兒,很小就開始一個人過日子。
如果沒有寵物的陪伴,江雨濃想,她恐怕真的撐不過中學。
然後白蘭就見識到了湯圓是怎麼在房間裡飛的。
這彈跳能力強的像個兔子。
别說飛上江雨濃的床了,它還能直接蹦到床頭,再借着牆來一個回彈。
“可愛。”白蘭看着白乎乎的湯圓,身上也沒那麼痛了。
江雨濃把龍貓抱起來。“你可以摸,也可以抱。就是小心它拉巧克力豆。”
白蘭也就揉了揉湯圓的臉。
“話說芒果為什麼老是女人女人的喊你?”白蘭是順嘴問的。
問完,她擡頭看江雨濃神色并不好,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問錯話了。
“對不起……”
“啊,沒事,不怪你。”江雨濃回過神,控制了下表情,朝她抿了個笑。
“不過是我那個前任喜歡這麼喊我罷了。”
除了羅雲箋,誰還會這麼刻意裝油膩,整天喊自己對象“女人”?
以前,羅雲箋和芒果一起開口的時候,江雨濃總會被逗笑。
可現在,會這麼喊自己的,也就隻剩那隻被帶壞的鹦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