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友客心中微微一動。
這白皮子在說謊。
它說這裡的村民已盡數搬走,怎的自己之前卻在田地上看到有人勞作的痕迹?
那白皮子見煞友客沉默不語,眼珠左右轉動,試探道:“官人可是有什麼疑慮?”
煞友客自覺自己可能不是這妖怪的對手,便準備暫打退堂鼓,回去和柳飛絮商讨之後再做打算。
煞友客拱手道:“是我誤會了,我這就離開。”
不料這話卻被那白皮子聽出端倪,是小子沒有按規定收取地用費,而是急匆匆要走,定是要回去搬救兵。自己的魔功就要大成,可不能讓這小子破了局,再加上這小子要去搬救兵,實力看來也并不如何……
白皮子心中已有定數,它再笑笑:“官人勿要着急,這裡天幹物燥,官人定是口舌幹渴,坐下來喝些水再走吧。”說着尖嘴含住一個玉壺慢慢向煞友客靠近。
煞友客察覺氣氛怪異,轉頭就往外飛去,那白皮子也突然嘴巴大張,猛地追咬一口。
鋒利的齒擦過煞友客的後背,煞友客腳下再度發力,奪門而出。那白皮子緊追在後,眼見兩影奔行至城門口,煞友客拿出地界妖魔錄,準備使用傳送逃走。
這地界妖魔錄的傳送口都設在每個地界的城門外,所以必須出城到特定地點才可使用。
煞友客已奔行到城門底下,正要跨出城門,突然發覺自己猛地撞上一股看不見的堅牆,頓時被撞得鼻骨彎折,噴出熱血。
後面的白皮子已經趕上,大嘴和煞友客形成三角,将煞友客完全攏住,尖利的牙齒陰恻恻地猛一收攏!
煞友客雙目圓瞪,瞳孔尖銳地緊縮,
身體已裹上黑暗。
突然。
煞友客的身形兀自一動,突然躍起,吸在白皮子上腔,手中掐訣,藍光四溢,包裹住自己,人在空中蜷縮着轉了一個乾坤大彎,雙腳猛蹬白皮子上腔,一下射入地底,藍光隐入土中。
恍然間隻聽模糊的聲音怒罵:“我怎麼說與你的?!一眨眼就給我闖這大禍!”
妻平寒操縱着煞友客遁入地下,欲遁地而逃,卻發現地底也有結界,無法突破。煞友客在地底被操縱着四處遁行,突然眼前一處土壤有些異常松散,往前一擊,便露出一個道口。
兩人在心中合了念頭,煞友客便往這地道裡走去,地道曲曲折折,穿行片刻,便聽到前方隐隐傳來人聲,怨氣汩汩湧入地道。
妻平寒沉吟,察覺這些怨氣中并無殺意,便指揮煞友客再往前行幾步,以便弄清楚更詳細的狀況。
隻聽那地道盡頭傳來各異的喊聲:
“爹,我好餓!”
“已經一個月了,何時才是個頭啊!”
“菩薩在上,小民從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煞友客輕輕躍出洞口,口中低喊:“那妖怪怎麼你們了?”
地下洞窟的衆人見有陌生人出現,都瞬間驚慌失措,紛紛擠在角落,有的還拾起農具,似要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