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赫烜察覺到對方提起兄長的時候,臉色不像平時那般開朗:“是不是你和他的關系不好?”
瓜神卻所答非所問:“我打不過他。”
“他比你年長,比你厲害不是很正常?”
瓜神悶悶不樂地垂下頭:“不是,因為我又笨又醜,才打不過他。”
他不懂對方為何對自己醜不醜這點如此執拗:“你一點兒都不醜,更加不笨,再說這些和打不打得過也沒關系。”
“有關系。”瓜神看出他沒懂自己的意思,認真想了半天也沒找到更合适的解釋,“在你那裡好像沒關系,但在我和兄長這有關系。”
不過他還是隐約領悟到對方想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不是,美醜和聰明的程度是你與兄長之間衡量力量的标準?”
“就是這個意思!”瓜神附和道,“如果我将來長到更美更聰明,就能打敗兄長。”
這麼看來瓜神果然不是凡人或是尋常神仙,但他又想不到仙魔神怪裡的哪一族要以美醜論強弱。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那麼想打敗你的兄長?”
“這樣就可以在他面前保護你。”
保護自己?他不解地問:“他要對我不利嗎?”
瓜神失落地點頭:“兄長從以前就不喜歡你,還經常針對你,我想保護你,但是打不過他。”
這個回答讓他莫名想到之前的夢:“難道在客棧外遇到他的那次不是夢?”
“不是夢。”瓜神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他掐暈了你,還打傷了烏青,是我把你們帶回客棧。”
“烏青是?”
“就是那隻長着金眉毛的黑狗,雖然一百多歲還不能變人,但他已經很聰明了,能發現藏起來的我。客棧人太多,我那時候不敢現身,怕照顧不好你,與他認識之後才請他幫忙。”
這樣一來黑狗對着馬車吠叫的疑惑總算解開,竟然是發現了瓜神藏在車上,而之後聞中明深夜看到“女鬼”坐在後院和自己聽到的狗叫,應該是瓜神在和黑狗對話。
理清前因後果他不免動容,瓜神竟然為自己設想得如此周到:“一直以來都辛苦你了。”
瓜神連連搖頭,撲過來将他抱住:“能像現在這樣,一點兒也不辛苦。”
他很想予以回應,回抱或是摸摸對方的頭,可使出全力,手臂也不曾移動分毫。現在離開聞家不單遠離了是非,治愈的希望也變得更加渺茫。
似是察覺到他在氣餒,瓜神小心地拉起他的手鼓勵道:“你的傷也一定能治好!”
說完還将無力的手指放進嘴裡咬了咬,然而就在被咬的當下,卻從咬到的地方傳來隐約的痛感。
海赫烜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于是問:“你能不能再咬一咬?”
瓜神開心地點頭,抱着手指又咬了幾下。
那痛感似有似無,他又道:“再用些力氣。”
瓜神遲疑道:“再用力氣你會疼。”
“就是要疼才好!”
見他如此堅決,瓜神也不再猶豫,用力咬在手指上,痛感也随之變得清晰。
“太好了……”他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手,之前雙手明明沒有任何知覺,就算撞到或是被咬都沒用,現在竟然能感覺到疼,莫非自己的傷真的可能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