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皇山?”
扶刀門内,門主正端坐于堂上,聽鄭南槐問起泰皇山一事有些茫然。
“哦,我想起來了,此事因涉及鬼魂作祟,所以特請了你們平霁門的人來幫忙不是麼?”
“沒錯,不過我還有些細節想求問貴派。”
門主點點頭,“也是,畢竟平州南嶺的事你們也無法知道得很詳細。”
“正是這個緣由,我記得擢衡将那水鬼剿滅後我們因宗門事務趕回遙州,所以此事後續跟進是由貴派負責,我們想問問可有找到那鬼魂生前的身份?”
白獻涿氣定神閑地和門主談話,好似這次就隻是公事公辦地來問上一遍後續情況,絕無其他用意。
“有的,在你們離開後我們入水底查探,在底下發現了一具已經化為枯骨的女屍,經查驗,這枯骨生前很有可能是十八峰内莊家村一名叫做莊杏的姑娘。”
鄭南槐心髒一縮。
“這是如何斷定的?”
“我想想……那枯骨上挂着手铐腳鍊,上頭依稀可辨認留有曾在十八峰内流竄的土匪寨幫的印記,查過官衙卷宗,莊家村曾有人報案控告土匪強擄婦女,官衙受理此案後追查土匪行蹤,卻發現這一群人最後出現的地點是泰皇山。”
“僅僅如此好似不能證明那屍骨便是莊杏?”
“是的,不過兩年後骊州官府抓獲了那群流匪,畫押詞上寫明他們對擄走莊杏供認不諱,但并不知道莊杏的下落,因為在泰皇山時莊杏忽然無緣無故地消失了,我們推測可能是這群流匪中有人暗中對莊杏行不軌之事,結果失手将莊杏殺死,最後抛屍湖内。”
“确有可能,可惜無法測鬼,否則便能下一個更明确的結論了。”
鄭南槐聽到此處,腦中不禁又回想起他于昏迷中憶起的莊家村,一時不知自己是何心情。
白獻涿将茶杯往鄭南槐手側一推,裝着茶水的杯壁燙了鄭南槐手背一下,打斷了他的回憶,自己則繼續與門主交談:
“對了,我曾聽小仙君提過先前銅山苑一帶有狐妖作祟導緻村民死傷不少,但那些村民的屍首形狀更像是遭受鬼魂吸食生氣,可惜貴派并非伏鬼一道中人,所以隻能讓此事不了了之?”
門主點點頭。
“不錯,那是上任門主的事了,我也看過門派裡記載此事的籍冊,一直對此事有些擔憂。”
“此話何解?”
門主蹙了蹙眉,頗有些憂愁和無奈。
“唉,若銅山苑存心包庇如此兇殘的厲鬼為禍人間,那這麼多年過去,那厲鬼恐怕早已成了極難對付的角色。”
“門主說得不錯,”白獻涿神色凝重,“等我們二人到了杭州,定會将此事告知掌門,趁此修界大會之機試着重查此事。”
聞言,門主眉宇間愁雲微霁,頗為動容地看向他們兩人。
“那真是多謝二位!對了,二位既然也要去蘇陽府,不如與我們同行?坐靈船趕路總比禦劍省力許多。”
白獻涿正想點頭,鄭南槐便出言拒絕。
“謝門主美意,不過實在不巧,我們二人因故要提前幾日去往蘇陽府,就不叨擾貴派了。”
“即使如此,那便不強留了。”
被鄭南槐扯着袖子走出宗派山門時白獻涿還在納悶,鄭南槐看他一眼,沒好氣道:
“易貝大會,你忘了?而且我不打算參加宗門大會。”
白獻涿挑起一邊眉毛,“我也沒打算去那大會,但是能蹭靈船為啥不蹭?”
鄭南槐懶得理他,坐扶刀門的靈船少不得與扶刀門的人打交道,眼下他沒心情做這些,況且靈船上眼多手雜,他實在無法安心待着,與其如坐針氈地乘坐靈船,還不如自己禦劍。
至于白獻涿的想法?反正禦劍也是自己來,又不用花他的力氣,哪來那挑三揀四的功夫。
思及此處,鄭南槐心念一動,破幽登時破開虛空浮現在他腳下将人托起,他居高臨下地看了眼白獻涿。
白獻涿隻得跟着踩到破幽劍身上。
……
從平州禦劍前往杭州,需得跨過半個邬州,當他們快行至邬山城上空時,白獻涿忽聽得鄭南槐咕哝一聲。
“怎麼了?”白獻涿順着鄭南槐的視線看去,隻見一片金光燦燦的結界法陣正浮于空中,将偌大一座邬山城都罩在其中。
白獻涿工于機巧物什,陣法自然也是其精通之處,見着那結界上栩栩如生四處遊走的陸吾,不禁啧啧稱贊:
“這四方籠做的不錯。”
“四方籠不是用來圍困邪祟的麼?”鄭南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