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了一把鎖,将衣櫃鎖上了。
胖子一陣幹yue:“飯上還有油呢,扔到衣服裡,不惡心嗎?”
麻子無所謂道:“我又沒潔癖,當誰都跟你似的娘娘腔。”
兩人鬥地主的情誼兩天都沒能保持住,友誼的小船就翻了。
兩個肢體扭曲的可怕怪物,在宿舍中間互相撕咬毆打起來,涎水血液流了滿地。
如此可怖的場景,能讓所有看到的玩家狂掉san值。
但時景隻當做沒看見,毫無異樣的先去洗漱了一番,換好了睡衣,爬上自己的床躺好。
全程一直有一股隐晦的視線在背後死死盯着他,他沒回頭,表情都沒變一下。
潘良的惡意更大了。
偷窺者不止一個,但目的卻有不同。
好的,壞的,善意的,仇恨的。
但是不要忘了……
“這還是個‘生存遊戲’……啊。”
時景在心中呢喃,帶上眼罩,閉上了眼。
十一點到來,宿舍燈“啪”的關閉,時景摸索着手機,将其關機,就再無動作。
而剛才還撕打在一起的麻子和胖子,不知何時早就恢複原狀,地上的髒污也被胖子打掃幹淨,都準時準點的躺到了床上。
五分鐘後,群魔亂舞。
今夜,胖子還是悄無聲息地低着頭,閉眼執着地站在時景的床下,而李浩然不再從簾子中間看着時景,隻是抱着自己床上的一個手辦,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和潘良一個模樣。
不過潘良抱着的是個黑色的蕾絲bra。
麻子沒有找到東西吃,卻也不甘寂寞,開始把其他人的東西往自己桌子上拿。
什麼數據線,手機,水筆,杯子勺子,反正是桌子上能放下的小東西,都主打一個“拿來吧你”,跟松鼠一樣,“藏”到自己的地盤上。
時景今天就特别了——
到點他就騰地一下坐起來,但是不玩手機,而是從床沿直接一個起跳,自上鋪一躍而下,落地無聲。
帶着眼罩,用夢遊一樣的姿勢走到了小陽台上。
手一晃,【萬/能/鑰/匙】悄無聲息出現在手心,他直接打開麻子的櫃子,把裡面所有吃的東西都揪到一起——
打開窗戶,用風帶着送走,直接扔到了樓外的垃圾桶裡。
順手還扯了一大片樹葉,往上面一蓋,嚴嚴實實。
麻子:“……”
麻子不知道是能看見還是看不見,時景看到他仍然閉着眼,額頭冒出了明顯青筋,但他确實是夢遊狀态,還在扯别人的數據線,就是好像力度大了點,差點把線扯斷。
時景冷笑,去他的藏起來就好。
當宿管是傻子?
【第六,宿管無處不在,全年無休。】
猜猜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宿管一直在看着你!
除非你把吃的藏進自己肚子裡,否則必然會被發現。
時景才不管麻子是怎麼想,他反正現在是夢遊狀态,做什麼事不都有可能?
問就是我怎麼知道我夢遊的時候幹了點什麼?
若無其事地關上麻子的衣櫃門,給他把鎖恢複原狀。
然後平舉着手,僵屍夢遊一樣的往回走,還精準的繞開了遊蕩的胖子,走到宿舍門口,拉開了緊閉的簾子,又走回去,爬上床,靜靜地躺下。
開始玩手機。
手指在黑屏上劃來劃去,假裝融入集體,一直到午夜十二點。
衆詭歸位。
“咚”、 “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起,忽大忽小,聽不出從哪裡來,也不知道是在往哪裡去。
時景安靜躺好,一動不動,調整着呼吸的頻率,全身放松。
規則需要他【一定要入睡】,但怎麼個入睡也是有講究的。
别說是時景這樣把謹慎刻進骨子裡的老玩家,就算普通玩家,也沒幾個心大的能在這種情況下睡着的。
一旦真的睡着,就相當于完全把一切交給了命運,不靠譜不說,在被吵醒的時候,還會本能的有些驚吓反應,反而容易壞事。
所以大部分玩家都會選擇能夠掌控的“裝睡”。
這時候,考驗的就是裝睡的技術了。
時景顯然沒有問題,就算他聽見了那沉重的腳步聲,仿佛穿門而入,又有什麼爬上了他的床,冰涼的呼吸打在他側臉,耳邊響起野獸般的喘息。
一個沉重的東西壓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也毫無反應。
不使用任何技能,不關注周圍一切。
呼吸不亂,心跳緩慢沉穩,仿佛進入了深度睡眠。
那東西站在梯子上,扒着床沿,死死盯了他很久,才漸漸遠離,隔了一會又忽然出現,甚至躺在了他的身邊。
有什麼粘液滴落在床上,耳邊充斥着饑餓和貪婪的喘息,帶着一股子腐爛的惡臭,故意在時景臉上吹氣。
但他自始至終睫毛都沒動一下。
足足有一個小時,那不知道是什麼的詭東西,才終于離開,去往其他宿舍巡查。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他這樣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