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什麼技巧,也不怎麼會吻,但足以讓奚川心跳加速,方寸大亂。
奚川迅速反應過來拉開謝徽雪,此刻他的眼眸已經變成了淺藍色。
“我……碗還沒刷完。”
奚川幾乎是落荒而逃,拿到手裡的碗也差點摔碎。
謝徽雪出現在奚川身後,奚川的眼睛已經恢複成了正常的墨色。
謝徽雪對他眼睛的變化還挺好奇的:“你的眼睛顔色是因為情緒變的嗎?”
“差不多。”
“好了,現在洗完了。”謝徽雪看奚川放下碗去擦手。
奚川還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危險,他打開了冰箱看了看,“你明天想吃什麼?”
“明天的事情不知道,但現在有一件事情想做。”謝徽雪關了冰箱門。
“……什麼?”
“親你。”
謝徽雪把奚川壓在冰箱上親,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是亂啃,他沒什麼章法,隻是為了親而親。
“果然變色了。”謝徽雪摸上奚川的眼睛。
那雙眼眸的藍色已經越來越深,奚川的耳後和脖頸上也出現了銀色的鱗片紋路。
“徽雪……”奚川把人按住:“停下。”
“我想看。”謝徽雪的手撫摸上奚川長出鱗片的地方。
“我……”奚川想了想:“我變龍給你看。”
“不要,我就要看你這樣。”謝徽雪撕開了奚川的衣服。
奚川握住了他的手,低頭護住自己的衣服。
謝徽雪忽然按着他的頭吻了下,正好吻上奚川剛剛長出一點的龍角。
那支龍角被吻的瞬間有冰藍色的光澤閃動,緊接着奚川也随着那閃動的光澤一起消失了。
謝徽雪頗為遺憾地收了手。
奚川不斷用涼水潑在自己臉上,他眼眸的藍色在漸漸變淺,最後變穩定成了黑色,身上屬于龍的特征也已經全然消退。
奚川的心情卻無法徹底冷靜下來,他完全被謝徽雪撩動了心神。
他明白亂了心神的隻有他一人,謝徽雪的心緒非常平靜,甚至和往常相比也沒什麼波動。謝徽雪或許隻是因為好奇想看他的眼睛變化,或許想證明他真的喜歡自己。
但奚川明白謝徽雪不喜歡自己,他對自己沒有情.欲,就連吻也是幹幹淨淨不帶有一絲欲.望,不亂半分心神,他就像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奚川卻做不到那樣,謝徽雪哪怕是溫柔地看他一眼都會令他暗自歡喜很久,更不要說這樣對他。
謝徽雪在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時才知曉奚川在洗澡。
至于奚川為什麼洗澡謝徽雪很清楚,罪魁禍首就是他。
謝徽雪想不明白,奚川不是喜歡他嗎?為什麼他都這樣主動了還是被推開?
奚川看起來也不像是對他沒有情.欲的樣子,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隐?
奚川出來的時候謝徽雪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奚川想給謝徽雪蓋好被子,又怕吵醒謝徽雪,最終奚川又看了一眼謝徽雪準備離開。
“去哪兒?”謝徽雪叫住了他。
謝徽雪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整個人身上都籠罩着濃濃的睡意。
奚川愣了一下,然後走到桌子前到了杯水,“你喝水嗎?”
“不喝。”謝徽雪掀開被子的另一邊:“上來。”
“你在怕我?”謝徽雪看到奚川身體緊繃地躺在床上。
“沒……”
“是因為我親了你嗎?”謝徽雪眼睛又彎了起來,笑意中又帶着困惑:“可你不是喜歡我嗎?不應該高興?”
大概是被困意席卷,此刻的謝徽雪笑起來溫柔中帶着慵懶倦意,他的身體也柔若無骨似的壓在奚川身上,猶如軟玉。
奚川克制着情緒保持冷靜:“徽雪,如果是别人……如果别人救過你,那人也喜歡你,你也會這樣回應他去報答嗎?”
謝徽雪想了好一會兒:“不會……”
大概是不會吧,如果真把奚川換成别的什麼人,他好像也無法做出親密的行為。
“你不用騙我。”奚川顯得非常認真。
“我不能确定……”謝徽雪道。
“你不用因此有負擔去回應我,你永遠不欠我什麼,我隻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謝徽雪從奚川身上下來,蓋着被子滾到一邊:“我還挺喜歡演戲的,可能我沒什麼情緒,就想體驗别人的人生是怎麼樣的。”
他看了很多劇本和小說,看很多書中的文字描寫不同主角經曆的不同情緒,那些内心的掙紮痛苦他很多時候都沒有,但謝徽雪卻又如同見過很多遍一樣能把它們演繹出來。謝徽雪也在一次次情感演繹中貼近别人的内心,知曉人們的情緒變化,感知到自己還是活着的。
奚川知道謝徽雪喜歡演戲,戲中的謝徽雪氣質和戲外完全不一樣:“以後能再演的。”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謝徽雪這次是真的好奇。
他感覺自己沒什麼優點,除了一張臉長得還可以。
奚川和隻喜歡他臉的那些人也不一樣,他不會用那種不舒服的眼神去看他。
“我在那時候湧現了喜歡你的這種情緒,但我感覺很久之前已經喜歡你了。”
好像這種感情是伴随着他的靈魂存在的,隻不過是從塵封的記憶中流露出一分半點,他便确認了這份喜歡。
奚川赤誠又熱烈地凝望着他,明明冰寒如霜的眼眸卻仿佛又燃燒着火光,直直的穿進謝徽雪的心裡。
謝徽雪對這種濃烈的感情感到無措,他有些不自然地别開了目光。
奚川收斂了目光,給謝徽雪蓋好被子:“睡吧。”
“嗯。”
謝徽雪确實很困了,幾乎是閉上眼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