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撺掇的?是因為你們倆身高差不多麼?”葉凡問着話把頭轉向漣漪,表情帶着幾分調侃,“你知道那時候有種公交車叫中巴麼?有一次我和金龍約在中山路見面,好麼小巴一來,我愣是看到了裡面站着一個無頭人,你說他長的多高吧!從車窗竟然看不到腦袋。”
“現在不行了,抽抽了,胖了。”金龍一邊喝着手裡的啤酒,一邊自嘲道,眼神中流露出對歲月流逝的感慨,“诶!别光提我呀!你們問問張濤!”
“問我幹什麼?我可沒什麼事啊?”張濤立刻警覺到,臉上露出一絲慌張。
“你……那個時候不是天天和馬靈靈一起騎車子回家麼?”金龍用奇怪的語調揭穿着張濤,眼神中帶着幾分狡黠。
“我和馬靈靈沒什麼呀?那時是一塊兒騎自行車來着,但是她經過地道那邊兒就拐了。”張濤急忙解釋道,神色略顯緊張。
“對,她家離我家不遠,是要在地道那邊拐彎兒的。”漣漪點頭附和道,臉上露出了理解的神情。
“哦!和馬靈靈沒什麼,那就講講範玉。”葉凡的這句話把在坐的各位都逗樂了,整個聚會瞬間到了高潮。究其原因就是 1999 年的那次上海之行,那是一段充滿回憶的旅程。上海之行中,葉凡和漣漪懷念的諸如“葉凡被人用力一推倒向漣漪”、“一起在南京路尋找搖滾服飾”、“百貨大樓下買了包餃子器”、“葉凡為漣漪拍下照片留念”等等細節,也就是兩個人自知并未引起多少波瀾。可張濤就不一樣了,他在浦東的街道上離開衆人和範玉單獨走在一起。那個場景仿佛一幅清晰的畫面定格在大家的腦海中,不僅僅被大家發現,而且還被葉凡用相紙清晰地記錄了下來。那照片仿佛是時光的見證者,默默地訴說着那段獨特的經曆。
“我這手裡可有一張證據啊?你那時候跟範玉是怎麼回事?”葉凡目光緊緊盯着張濤,語氣中充滿了好奇與追問。
“我這也有一張照片,拍的比那張更清晰。當時就這兩台相機,都拍到了你跟範玉。”漣漪緊跟着說道,邊說邊從包裡拿出照片在張濤面前晃了晃。
“快說吧!腦袋上都沒毛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李傑扭動着龐大的身軀笑着說,那笑聲在房間裡回蕩,讓氣氛更加熱鬧起來。
“哎!其實我跟範玉也沒什麼。”張濤下意識地做了一個捋頭發的姿勢,但當年的秀發早已不在,如今光溜溜的頭頂讓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滑稽。“當時去上海之前咱們不是在周莊寫生麼?當時那邊兒不是有一條小河麼?河邊兒全是賣工藝品的小店兒。一家挨着一家,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人眼花缭亂。”
“對對對!當時王一剛買完一個蜜蠟手串就甩河裡了,你蹦那個水泥船沒蹦上去掉河裡了。”葉凡開心地說着這些每一次聚會都要提起的經典段子,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歡樂的時光。此時的漣漪挽住葉凡的胳膊示意他少說話,讓張濤講完。
“就是那個蜜蠟手串,你們不都買麼,我也買了,可到了範玉想買時就沒了。”張濤沉默了一會兒,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回憶的神色,“後來在路上我們一直說手串的事兒,說着說着就掉隊了,然後就是你們瞎貧氣了。”
“再後來呢?”擋不住自己好奇心的葉凡繼續問着,那急切的模樣仿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後續的情節。
“再後來……去上海不是咱寫生的最後一天麼?然後就從那回内海了。在内海北站下車時,我就把我自己買的蜜蠟手串給範玉了,她不是沒買到麼?”張濤悶了一口啤酒,臉上泛起一絲無奈,“那時候我不是和董媛媛坐同桌麼?回學校以後有一次董媛媛讓我給她出去買東西什麼的。她當時坐哪來着?”
“範玉坐第二位兒,漣漪坐她前面。董媛媛坐倒數第二排,和我隔着一個過道,那時我經常跟她借漫畫書看。”葉凡準确地幫張濤回憶着當時大家各自的書桌位置,那清晰的記憶仿佛将大家又帶回了曾經的教室。
“對,就是這個距離。範玉居然聽到了我和董媛媛的對話,然後過來把手串扔在我桌子上就走了。”張濤又下意識地捋了捋自己的“頭發”,臉上露出一絲尴尬的笑容,“當時董媛媛跟我說了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
“再然後呢?”葉凡追問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張濤。
“沒啦,哪有然後啊?”張濤說,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以為我還能整出來你和漣漪這麼傳奇的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