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執相當無語:“扯到哪去了,我離變老還早着呢!”
顧廷悅把兩張照片放在一起給葉執看:“不怪小杜,你敢信這是同一個人?”
小杜真的掉了眼淚:“紅顔枯骨,看着太難受了嗚嗚嗚~”
葉執略顯尴尬:“額……還好吧。”
葉執頭頂束金冠,身穿白色搭配明黃色的帝王裝,披着純白底色暗銀印花的厚重披風。披風肩膀上老大一圈白毛大領子簇擁着葉執的小臉,唇紅齒白大眼睛,像精緻的瓷娃娃,特别漂亮。和剛才枯瘦幹癟滿臉皺紋一臉死相,對比過于強烈。
陳導很在意小杜這位耽改受衆的感受,趕緊追問:“難受怎麼辦,不加老年戲了?”
小杜抹掉眼淚惡狠狠的說:“如此強烈的對比沖擊,不能我一人獨享,一定要大家一起感受才行!”
葉執拍拍小杜:“你這孩子被寄刀片不冤。”
劇組在院子裡的空地上搭出個軍帳,架好設備,準備開拍。天黑了也沒關系,反正都在軍帳裡。這場是慕容弘稷剛到邊關,和守城将軍彙合後的一次密談。參演者一共四人,慕容弘稷、衛弘、李老将軍還有一名副将。
演李老将軍的是一位常年混迹橫店的老年特約演員,副将是從群演裡選的精神小夥。
老将軍先彙報戰況,再彙報城内的軍民情況,武器糧食儲備。說完正事,老将軍說:“陛下,老臣要向您引薦一個人。”
李老将軍拉着身邊的副将:“這是我的副将,李寶丁,原名甯毅,是甯老将軍托付給老臣的甯家嫡孫,陛下大舅舅的唯一子嗣。”
說完老将軍将一摞信件呈給慕容弘稷:“這些是甯老将軍的親筆信,可以為證,請陛下過目。”
慕容弘稷驚了,甯家還有後人?他接過信仔細閱讀。
老将軍繼續說:“當年老皇帝對甯家非常忌憚,甯老哥怕君臣關系走到最糟糕的情況,隐瞞了嫡孫出生的消息,秘密把孩子送到老臣身邊撫養。後來先帝登基,獨寵甯丫頭,甯家仍然是文臣攻讦的重點對象,甯毅就一直由我帶在身邊。”
老将軍:“這些是早幾年甯老哥詢問孩子成長情況,與老臣通的密信。最後一封是甯老哥計劃擺脫困局,決定以死守護陛下的安危和甯毅的秘密。”
“如今陛下登基,老臣自覺此戰兇險恐有不測,是時候告訴您,老臣不負甯老哥所托,甯家還有後人!”老将軍情緒特别激動,這麼多年秘密一直埋在心裡,終于有了交代。
慕容弘稷根據字迹确認了信件的真實性,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副将:“甯毅……表哥?”
甯毅恭敬行禮:“末将拜見陛下。”
慕容弘稷非常确信父皇并不清楚甯毅的存在,看來外祖當年留了好幾手:“快快免禮,表哥可曾娶親?可有子嗣?”
甯毅沒想到慕容弘稷上來就問這個,他看向身旁的李老将軍。
李老将軍大方的承認道:“啟禀陛下,甯毅與老臣孫女自幼定了娃娃親還不曾迎娶。懇請陛下許個吉日,讓兩個孩子早日完婚。”
“好好好,等此次戰事大捷,朕必定為表哥賜婚。”慕容弘稷笑着應下。
等軍帳内隻剩主仆二人,慕容弘稷壓低聲音問:“若為冒充能否查出破綻?”
衛弘:“屬下會盡力調查。”
“希望他們沒騙朕,若真是甯家後嗣就好了。信是真的,事也是真的,就怕人換了。”慕容弘稷露出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老狐狸,還打着結皇親的如意算盤。希望真的戰事吃緊,不是故意引朕來邊關認親的借口。”
政局不穩,慕容弘稷本不應該禦駕親征。實在是邊關一連三封急報,蠻族新王攜大軍大舉進犯,快要守不住了。邊關告急,慕容弘稷不得不禦駕親征。
這一仗必須勝,還要勝的漂亮。這才能穩定局勢,令周邊藩國不敢造次。一旦大軍被蠻族士兵拖住,大國威儀不在,那些蠢蠢欲動的藩國見勢集體發難,到時就真的危了。
這些利害關系在朝堂上已經争論過了,朝臣們吵翻了天。老演員的氣勢和嗓門震碎顧廷悅三觀,幫他重塑認知,太恐怖了。
在這之後又有好幾波人來晉見,他們是甯老将軍當初的舊部。老将軍曾安排他們分散融入軍中,等待持有信物者的号令。信物就是甯妃那把佩劍,正在慕容弘稷身上。他們看見皇帝腰間佩劍,才敢私下找來,也不知道慕容皇帝把劍給兒子時知不知道它代表兵權。
慕容弘稷從外祖的舊部口中證實了甯毅的存在,還找到了當年負責傳遞信件的親衛。但這個李寶丁是不是真正的甯毅,這就無從考證了。無論孩子身上有什麼記号都可以被僞造,這麼多年從嬰兒到成人,變化太大。就算甯老将軍在世,他自己都不一定認得出。
弄到最後說不清是李老将軍一直養着甯毅,時機成熟來認親。還是老将軍看慕容弘稷登基,把孫女婿指認成甯毅來冒認皇親。不管怎樣李老将軍手上的信是真的,事兒也是真的。沒有确鑿證據,慕容弘稷會認下這個表哥,給甯家守着香火。
這一晚上,葉執和顧廷悅坐在軍帳中,接待各路龍套演員。無論如何要在今天把文戲都拍完,不留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