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松挑着眉梢:“高興,我怎麼不高興。這兩個人除了,集團的卧底也除了。這下可幹淨多了。”
王潇看着眼前的辦公桌辦公椅,還有茶幾。
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問題:“你到底是為什麼?”
石松突然冷着聲音:“什麼為什麼?”
王潇站起來:“我問你,你賺了這麼多年錢還不夠嗎?到底還想要賺多少?你辦公室裡的東西還是當年辦的,就連那個莊園也是當年接回小雨的時候買的,到底是為什麼啊?”
他不明白有人賺錢為色,有人賺錢為權。但是他看不懂石松,看不懂這個自己多年的好友。這麼多年他也從來不奢靡鋪張,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藏在那個藏書樓中看書寫字,要不就是侍弄花草。
石松看着站起來的王潇,眼神冷漠,他質問道:“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嗎?”
王潇肯定的回答道:“我沒有背叛你,我隻是......”
石松也回到:“我不是瞎子,你唆使小安,不就是為了救小雨嗎?你為什麼救他,是不是以為石筱雨殺了邢越,你害怕小安回去之後說些什麼。王潇,你為了何若若,做的可真夠多啊!”
聽到故人的名字,王潇不淡定了。
“石筱雨本就不應該摻和我們的事情,他隻是個孩子,跟他有什麼關系!石松,你不覺得你現在變得誰都不認識了嗎?”王潇的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
石松也站了起來,指着王潇的鼻子說道:“孩子,我女兒死的時候也才隻有幾歲,他和林周銀一起摔下去的時候,你不是沒看見!你有什麼資格說石筱雨跟這件事情沒關系,這些都是他老子的債,就應該他還!”
王潇發出一聲痛苦的悲鳴:“他的債還沒有還清嗎?他在闫石春和袁興荷那樣的人身邊,苟延殘喘的活了七年,你還要怎麼樣?你幹脆把他殺了,不就更一了百了。”
石松:“死?想得美,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說完,石松不願意再和他對峙,他向着自己辦公桌走去,又想到了什麼,回首說着:“聽說你在瑞士買了房子,你現在就去吧!海北這些事情你不要管了,包括石筱雨!”
王潇沒有接話,而是轉身看着那個好友。
“哎!,你是不是還在想着那個系花了,别想了,人家都有男朋友了。”
年少的王潇苦笑了一下:“唉!你說人家怎麼就不喜歡我了。”
同樣年輕的石松也在為自己的朋友傷心:“是知道了,這事兒誰能說得清楚。咱們喝酒去!”
王潇看了那人最後一眼,走出了這扇門。
石筱雨是在接到宋達的電話後,才知道王潇要離開海北,他匆忙的趕到機場,終于在飛機飛走之前見到了王潇。
石筱雨眼眶紅紅地望着王潇:“王叔,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突然?”
王潇看着眼前的這個孩子,似乎腦海中的那個人時隔多年又出現在了自己眼前。明眸皓齒,如碎雲皓月。他摸了摸石筱雨的頭,用着哀傷的聲音說着:“王叔累了一輩子,想去外面休息休息,你要是想我了,随時可以過來看看我。”
石筱雨不信,但是他不敢往那方面想,隻能點頭答應着。
王潇又看了一眼石筱雨,如水的眼神似乎在想透過他看誰某人:“你真的很像你媽媽,尤其是這雙眼睛,和她一樣。”
“王叔......”石筱雨不記得自己的媽媽什麼樣子,那些事情太久遠了,久到自己都快忘記自己是否真的有爸爸媽媽。
“好孩子,有什麼事情随時給我打電話。”王潇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準備往候機室走去,但是看到石筱雨依依不舍的樣子,又說了一句:“小雨,有些事情和你無關,能早點退出來就退出來。”
石筱雨接話:“王叔,我記着你的恩情。但是恩是恩,仇是仇。有些病不是喝了藥就可以痊愈的,其實我很高興你能退出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回來。王叔,如果幸運的話,我還是可以給你養老的。”說完最後一句話,石筱雨露出一個慘白的微笑。
王潇的面容有些崩塌,原來,這個孩子什麼都知道。他看着眼前的人,心疼的還想要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早該想到,你這麼聰明,我早該想到的!”王潇想通了,但卻也無可奈何。
石筱雨看着王潇蒼老的臉,早就不複當年:“王叔,一路平安!”
王潇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這段日子他一直在歎氣,但是今天的這口氣他似乎不是因為沉重,而是放松。
“好!”王潇堅定的聲音,是在支持他,還是答應他一路平安。他将一直攥在自己手裡的一個東西放在了石筱雨的手裡。
石筱雨接過,也沒有點頭,隻是看着王潇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王叔啊!多謝!
石筱雨眼角的淚被自己擦掉,捏緊手中的U盤,似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