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阮默默觀察了一番白商的神色,見他對自己的說辭已經完全相信,便接着說道:“白商哥現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靈堂,剛才我和林秘書雖然已經與surferry工作室的花藝設計師溝通好了靈堂的設計圖紙,但還是想到現場去看看,萬一有遺漏的地方也好及時增調。”
白商點頭,表示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葬禮,對現場的規模與儀式也有所好奇,便跟着言阮一同向信園深處走去。
……
靈堂室内十分開闊,琉璃穹頂有十幾米高,上面繪有巴洛克式的彩色神迹油畫,讓人置身其中,仿若在夢境一般。
靈堂最深處停放着的是逝者的遺體,棺柩上鋪滿了聖潔的白玫瑰,使得本有些陰森的環境隻剩下靜谧。周圍的花圈無數,也是用的鮮花裝飾,價格不菲,條幅上寫着各個送靈人的名字。
白行在淡淡的充滿祝福與遺憾的哀樂中,被人領着來到棺前的悼念處。
他看到拜墊上,此時正有一個人閉着眼睛長身跪立着,這人雙手交叉,像在做着禱告,雖知如果嚴格按照天主教的祭拜儀式,他的姿勢并不準确,但看他表情虔誠,倒比那些儀式珍貴得多。
他身前的長明燈燭火明亮,燭光打在他手腕系着的一根紅線上。
那根紅線,白行認得。
來人沒有上前打擾他,靜靜地在旁邊注視着他跪拜的整個過程。或許是因為這次是白天見他,沒有宴會上黃調的華燈,也沒有海灘上忽明忽暗的光線,白行發現面前的人皮膚白皙,似乎比教堂的白壁還聖潔。
他的脖頸上戴着一根流過鎖骨的銀鍊,鍊身已探入衣内,不知墜子形狀。
“叔叔。”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他的冥思,來人卻是他的侄兒白商。
“叔叔,叔母呢?”
白行向他點點頭,輕聲回道:“公司有事,她晚一點會來。”
但兩人的對話聲在空曠靜谧的靈堂中還是異常明顯。
覺察到後面的聲音,言阮好奇地轉過頭。
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直直地站在他身後,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你……你們……”
等他看清楚身後站着的另一個人是誰後,他驚訝地發現白商和白行竟然長得這麼像!!
白商……白行……他們都姓白,難道……
看着言阮望着他們的吃驚模樣,白商向他伸出一隻手,将眼前的人輕而易舉地拉了起來。
笑着對他解釋道:“這是我的叔叔,阿言應該是認識的,就不用我介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