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東京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警官。自升上警部以來,日漸忙碌。
東京逐年提高的犯罪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兢兢業業地工作。
今日難得清閑,臨近下班,他總覺得渾身不對勁。
目暮警官陷入深思。
“警部!目暮警部!”
“啊,啊?”
回過神來,他的助手高橋幸治正站在面前。
“接到報案,米花町4丁目出現死者。”
“哦!”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加班加點的熟悉感!
不不不,身為警察,我不能這麼想,目暮警官在上車時進行反省。
即使東京爆炸綁架縱火等惡性案件多了一點,發生的頻率高了一點,他也不能——不,這麼一想,東京真的很危險啊!
目暮十三:...東京還有救嗎。
警車的鳴笛聲響徹街道,高橋幸治邊開車邊說起了案件:“據報案人講述,死者衆目睽睽下突然倒地,像是病發。我認為大概率是一起意外。”
“意外嗎。”目暮十三歎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頻發的兇殺案,即使已經成為有一定資曆的警察,他仍是不習慣,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因為蛋糕有一點瑕疵就把糕點師殺了的。
不過,也有無數的人在為保護這座城市而努力。目暮十三略感欣慰地想到他的助手。
這位東大的高材生在進入警視廳的第一個月,就翻完了所有案件的卷宗。
如今快一年了,他仍記得年輕人拿着至今未能偵破的案件卷宗,堅定地說他會竭盡全力去還受害者一個公道的畫面。
夜晚的燈光與陰影在身邊青年的臉上掠過,目暮十三為後繼有人而高興。
若後輩都是如此優秀之人,東京會變得越來越好吧。
在目暮警官内心感慨的時候,栖川爍用濕巾擦拭幹淨檢查完死者的手指,回到座位上從容地開始吃拉面。
在他的示意下幫忙維持秩序的隼人及其他人:......
“你...還吃得下去啊。”美智子小聲問道。
栖川爍夾起一根青菜:“我餓了。”
花了錢的晚飯,不能浪費。
美智子:好像沒毛病?餓了确實該吃飯。
她心情複雜地看了眼桌子旁倒下的人,交叉起雙臂,等待警察的到來。
*
“目暮警部,這裡便是案發現場。”高橋穩穩停下車,示意道。
飯館燈火通明,從玻璃外可以看到仍有客人坐在座位上,面色惶惶。
目暮十三帶隊進入,一眼看到中間過道處倒着一個身體弓起的男人。
靠近屍體處站着三女一男,後面間隔幾米,侍應生和廚師擠在一起,面色煞白。
現場意外的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到警方身上。
“警官,您可算是來了。”飯館老闆眼含熱淚地上前。
被一個憨厚的高大漢子以看救世主般的眼神注視着,目暮十三嘴角一抽。
他指揮隊員檢查現場,收集物證,開始詢問情況。
“他突然就倒下了,”老闆仍驚魂未定,“那邊的少年上前檢查過後讓其他人報警。本來客人們都要走,被他和站着的那位先生阻止了。”
目暮十三随着叙述望去,鶴立雞群的男人和他對視一眼,往旁邊挪了一步,露出身後正在喝湯的少年來。
目暮:......
目暮:???
現在的青少年心理素質已經這麼高了?
目暮警官大受震撼。
幾秒後,目暮警官整理好心情,收回目光,繼續了解情況。
十分鐘後。
目暮:......
目暮警官再次大受震撼。
今井美智子,二十九歲,是一位自由攝影師。今晚曾将含着氰/化物的冰塊投入死者的咖啡杯裡。
梶原櫻子,二十九歲,在一家金融公司當總經理。今晚曾想通過混合了多種感冒藥的蛋糕殺害死者。
她們的動機一緻,皆是為了好友松山千奈。
梶原隼人,三十一歲,現為一家唱片公司的社長,梶原櫻子的兄長。雖然還未下手,但在死者手機裡找到他約死者晚上另外談話的短信。
他痛快承認了打算私下見面時對死者下手的想法,原因是他偶然發現死者在雇傭人偷拍自己的妹妹。
井上由乃,二十三歲,剛來幾天的侍應生。今晚想通過抹了氰/化物的毛巾殺害死者。起因是她被死者抛棄的姐姐。
據她交代,姐姐自殺後她無時無刻不想殺了死者,一周前去死者公司應聘時碰到他打電話,正好聽到他這周要來這家飯館吃飯,她便來當了侍應生。
而死者大川健一,今年二十九歲,是一家房地産株式會社的社長。根據幾位目擊者的叙述,同伴離開桌子後,他站在原地,先是左手扶住了桌子,之後突然彎下腰,右手抓緊心口,幾秒内就站立不穩滑倒在地,像是心髒病發作。
聽起來很複雜但又好像不複雜的案子。
看似嫌疑人很多,但他們已經被阻止,而且在死者倒下時不在死者身旁。
“我确認一下,你們都下了毒,被栖川君識破,死者沒有碰到任何一樣,對吧?”
“是的,蛋糕和毛巾他沒有碰到,咖啡有喝幾口,但當時冰塊還沒有融化。”櫻子答道。
“要我說,他一定是接受不了自己害死千奈的事被拆穿,情緒激動之下突然猝死了。”美智子面上帶着幾分快意,“真是便宜他了。”
還沒有了解完全的目暮警官:“關于千奈的事...?”
其他警員紛紛豎起了耳朵。
随着二人的叙述,一樁舊事展現在衆人眼前。
十五年前,身為國中三年級學生的松山千奈突然失蹤。當時正是放寒假的第一天,孩子大多會賴床,她的父母沒有在意。直到中午還未見女兒的身影,父母才發現她不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