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悠悟下床,陰着臉打開門,指着外面說:“滾出去,賞月。”
可拉斐爾一點也不害怕他這幅樣子,反而笑眯眯的打趣道:“月亮哪有淺野醫生好看。”
“再說了,你以為一個男人三更半夜帶着花來找你,還邀請你一起賞月是為了什麼?難道……你心裡一點都不清楚嗎?”
拉斐爾站起來,慢慢逼近淺野悠悟,最終停到他的面前,伸手摸上他的衣領,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紅唇輕啟。
“還是說,欲迎還拒?”
淺野悠悟的眉頭越皺越深,眉眼之間的陰影更加深邃。
忽而,騰出一雙手摟住拉斐爾的後脖頸,将人猛的往前一帶,在距離自己幾厘米的地方堪堪停下。
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拉斐爾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瞳孔微微縮小,顯然沒有料到淺野悠悟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淺野悠悟停了幾秒,松開攬着拉斐爾後脖頸的手,伸到他面前,重重的彈了下他的額頭,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好痛!”
“小孩子不要玩暧昧遊戲。”
“诶?淺野醫生你不是也很開心嗎?”拉斐爾吃痛的捂着自己的額頭。
這幾天,他的頭遭老罪了。
不是被打,就是在被打的路上。
淺野悠悟揪起拉斐爾的衣服就給他扔出去了。
關上門,隻留下一句。
“外面地方大,賞你的月去吧。”
拉斐爾被扔到地上,背靠着門,雙臂環着自己曲起的雙腿,擡頭望月。
“淺野醫生,你說每個地方看到的月亮都是同一個嗎?”
淺野悠悟離開門口,打開窗戶,側身看着坐在他門口的拉斐爾,單手撐起下巴,問:“你煩人不煩啊?”
一個小破孩兒,毛都沒長齊,怎麼成天那麼多問題,真以為自己是十萬個為什麼?
“哲學家的問題,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思考了?”
拉斐爾聞言,微微偏頭,嘴角流漏出一絲危險的笑意,但眼底深邃而暗沉。
“還真是大人般的回答呢。”
随後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向後招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務室,聲音越來越小,“但願淺野醫生能永遠保持這種無所謂的心态,這樣便可以了。”
看着拉斐爾漸行漸遠的身影,淺野悠悟半天打了個哈欠,眼角泛出淚花,含糊不清的說:“還真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個人,完全摸不清到底在想什麼。”
“算了,反正……也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玩家,掀不起什麼浪花。”
“就算有,也活不下去的。”
“這個遊戲裡面的玩家,都會死去,沒有任何原因。”
夜色深沉,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銀白色的光斑。周圍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樹影婆娑,仿佛在訴說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淺野悠悟站在窗前,目光追随着拉斐爾的身影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難以捉摸的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麼深遠的問題。室内的燈光昏黃,投射在他身上,形成一道長長的影子,與夜色中的黑暗融為一體。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與室外的花香和泥土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遠處偶爾傳來幾聲夜鳥的啼鳴,清脆而孤寂,打破了夜的甯靜,卻又似乎在強調着這份甯靜的深度。
淺野悠悟從抽屜裡掏出一盒巧克力,拿出一顆含進嘴裡。微苦的味道在他的嘴裡輕散開來,眉頭緊皺。
“不過,這和往常一般無二的天,似乎要變了。”
“巧克力還是一樣的難吃,真想不明白有什麼好吃的。”
伊達航打完電話,輕手輕腳的回到宿舍門口,打開一條縫,觀察裡面,當看見拉斐爾還在睡覺的時候,輕輕推開門,進去然後帶上門,全過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進去後,伊達航來到拉斐爾的床前,盯着他看。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這些光影随着微風中窗簾的輕輕擺動而搖曳,為這個甯靜的夜晚增添了一份神秘和甯靜的美。
拉斐爾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毫無拘束的姿态透露出一種孩子般的純真和無憂無慮。他的呼吸均勻而深沉,仿佛整個世界的喧嚣都與他無關,隻有他自己的夢境在繼續。
可真的如表面那般無害嗎?
伊達航深思片刻,轉身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入睡。
絲毫沒有發現,在自己出去打電話的時候,本應該躺在床上熟睡的人還出去過。
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