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内,
“鬼塚教官,這是你們班的那幾個活躍的新生吧?”女老師手裡端着一個冒着熱氣的杯子,随意的坐在座位上,眼神不住的偷瞄站在外面的三人。
目光移向頭發有些燒焦的鬼塚八藏,眼裡盡是挪移。
“早就說鬼塚教官你該換個發型了,沒想到今天就換了,讓我猜猜是哪個調皮鬼給你做的發型?”
鬼塚八藏臉色不虞,拿起桌子上的筆不停的轉着,企圖壓下内心的怒火。
剛才拉斐爾的兩槍,一槍劃破他的臉,另一槍直接将他的發型打了個洞出來。
導緻他現在的頭發怎麼弄都不合适。
本來以為有那五個人就已經夠逆天了,沒想到這個自己親自招進來的學生更是個奇葩。
槍都不會拿就開始開槍,準頭倒是不錯,次次都能瞄準自己的腦袋。
“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女老師沒有聽清鬼塚八藏在說什麼,擡頭問他:“什麼?”
鬼塚八藏連忙擺手:“沒什麼,不用在意。”
“小崽子!給我放人!”
鬼塚八藏被吓得虎軀一震,看向門口。
女老師身形一歪,手裡的杯子差點拿不穩,穩住身子看向門口。
“誰?”
“啊……好累啊。”拉斐爾靠在牆上,腳往外伸,像蔫吧的蔬菜一樣頹廢的站在松田陣平身邊。
松田陣平站得挺直,雙手乖巧的背在身後,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
“站好。”
“不要。”
在醫務室處理完傷口的丘明見山來到辦公室門口就看見拉斐爾均勻的癱在地上,嘴巴微微翹起,下嘴唇抱着上嘴唇,呼呼的吹氣,頭上的呆毛随着吹出的氣一左一右的晃動着。
拉斐爾餘光看見丘明見山走過來的時候,支起自己的四肢向松田陣平的身邊挪動了好幾下,嫌棄之意不言而喻。
丘明見山尴尬的伸手撓着自己的側臉。
這算什麼?術後康複訓練?還是變異後的喪屍爬行?
能聽到丘明見山心裡吐槽的拉斐爾直接一個海豹挺身從地上爬起來,跑到松田陣平身後,露出一隻眼睛來觀察丘明見山。
沒辦法在拉斐爾眼裡,如今負傷的丘明見山比惡鬼還要難看。
丘明見山站在辦公室門的另一邊,立正站好。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隻希望狗系統能讓他順利的罰站完,不再整什麼幺蛾子。
不然的話,就算他有假死一次的機會也不夠用,隻能換個遊戲生存了。
現在還沒有摸清什麼情況,在這之前,除了完成任務以外,不能輕舉妄動。反正副本不通關也沒有什麼壞處,好過在遊戲裡面稀裡糊塗丢了命的好。
‘巫秦,明天見。’
外面還有人在等他,所以他一定要找到從遊戲裡面離開的方法。
他離開醫院,回到家忙完事情再進入遊戲的時候是晚上的十點十三分。
《偵探遊戲》是一款全息遊戲,将玩家的意識投入到遊戲世界裡面,兩邊世界的流速并不一樣。
遊戲裡面的一年相當于外面世界的一小時。他的上班時間是早上六點半。所以他有八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遊戲世界裡面的八年。
除去警察學院一年,其他時間他必須一邊養活自己,一邊找離開的辦法。
但是現在……
丘明見山看着躲在松田陣平身後不肯出來的拉斐爾,無奈歎氣,仰頭望天。
本來還想着和這個無階玩家成為同伴來着,沒想到直接将人狠狠的得罪了,還真是出師不利。
松田陣平把拉斐爾拉出來,拉到一邊站好。
“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站好。”
“站不動。”拉斐爾有氣無力的伸手扯着松田陣平的衣袖。
好熱,體内的水分極度流失,他快要變成史萊姆幹了。還有那個奇奇怪怪的山丘,腦子裡想的東西也太複雜了吧?史萊姆真是一點也看不懂。
拉斐爾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他将額頭輕輕靠在松田陣平的手臂上,仿佛在尋找一個支撐點。手臂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手指微微彎曲,顯得有些無助。眼睛半閉着,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透露出一絲脆弱。
感覺到手臂上的重量增加,松田陣平一低頭便看見拉斐爾脆弱的靠在自己手臂上的模樣。
手臂不自覺的微微彎曲,形成一個溫暖的依靠。他的動作輕柔而穩定,盡量讓拉斐爾感到安心同時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拉斐爾的背,傳遞出無聲的安慰。
他一直都在鬧什麼脾氣啊,再怎麼說拉斐爾對于他們這些重來了幾次的人都還隻是個孩子。就算他是玩家,也才22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不像他,他的人生将永遠定格在26歲那年,不會再往前行走。
内心感慨萬千的松田陣平在看見拉斐爾嘴邊可疑的液體時,心裡的濾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連三個爆栗狠狠地敲在他的頭上。
“不要睡覺,給我站好!”
他剛才腦子是抽筋了才會覺得拉斐爾脆弱吧?這小子哪裡脆弱了?都快成無敵賽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