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賬本的第二天,與梨子告别之後,貫一就興緻沖沖的出門了,好似他不是去躲避追殺,護送賬本,而是去見心愛的人。
等等,好像還真的是,可惡的現充!
被追殺怎麼不算現充呢,雖然他可能失去生命,但貫一收獲了愛情啊!
梨子望着遠去的貫一的背影,覺得自己仿佛路邊被踹了一腳的狗,還是自找的,索性又開始重啟自己的光碟大業。
至于貫一離家前叮囑梨子,好好完成他布置的作業這件事,被梨子徹底抛之腦後。
拜托,她現在可是生命的倒計時啦,就讓讓她嘛。梨子發誓等雞啄完了米,狗舔完了面,蠟燭燒斷鎖鍊,她打完這一箱遊戲還活着的話,她會考慮的!
之後的時光,就在打遊戲中飛快的流逝,倒不是梨子突然松懈下來,隻是紅房子出現的異動,也需要源輝先檢測到,再通知她。
這種空虛等待的近乎等死的時間,一個人在家,總得讓她找點樂子嘛。
為什麼是一個人,就要說到,那天太宰被她強行按進水杯變魚魚後,似乎自顧自的開始生悶氣起來。
具體梨子也不太清楚,他們之間又恢複成曾經尴尬的相處模式。
早上不見人影,晚上不着家,隻有偶爾冰箱存貨提醒她,家裡還有個黑色幽靈的狀态。
打遊戲等待過圖的途中,梨子把持手柄,突然在這極短的瞬間想到,貫一這算是話聊失敗了?離開後,太宰會重新走上書預言的道路嗎,會記得她嗎。
細微的想法,如同雪泥鴻爪,在心中隐隐留下點不起眼的影子。
又随着下一把遊戲展開,隻剩下殘存的餘念,那麼一點點彌散于思緒中念頭,得到‘啊,會被忘記’的答案。
也沒有什麼關系吧,反正本來就是突然出現的人。
能打斷遊戲進程的,除了肚子餓,大概隻有一遍又一遍響起煩人的門鈴。
梨子想不到這個時間,所有人都不在家,她也并沒有訂購任何用品,究竟誰會找上門。
說他沒禮貌吧,這個人能堅持按門鈴,就像知道她在家一樣;說他有禮貌吧,這個人上門都不知道提前預約時間,真的很難評。
提起戒備,警惕地走到大門位置,透過貓眼,梨子就看到。
——森歐外一臉微笑的對着大門。
“所以,貫一不在家,太宰君也不在,您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最終梨子還是選擇将人迎進來,讓對方在客廳坐下,順手端來待客的茶水,普通的冷水而已。
她想不通,森鷗外過來找自己的原因是什麼,總不能是港口的先代首領要暴斃了吧,能有這等好事,梨子一定大宴三天。
真實原因比梨子預想的更壞,森鷗外并不介意梨子的冷臉,而是一臉笑容的詢問梨子。
“梨子小姐知道,港口首領病重後,回光返照這麼久的真相嗎?”
他真的,梨子哭死,森鷗外甚至不願意用起死回生,久病痊愈,大病初愈一類的詞語來形容首領,而是精挑細選的用了一個‘回光返照’。
當着梨子的面,預告自己效忠的首領馬上要嘎,就如同他眼眸中抑制不住的野心一樣光明正大。
梨子不得不承認,森鷗外其人,有時候真的很大膽。
他看透了自己對于港口那個老頭子的厭惡,所以在打開話題的第一句,就投她所好,明裡暗裡表達立場。
顯然森鷗外大抵是找到了部分證據,又不足以說服所有人,所以過來尋求很合作,很聰明的做法。
完全不擅長去與聰明人繞彎子,梨子非常爽快的承認了。
“之前事情導緻的副作用,森醫生調查到哪一步了?”
她微笑着反問森鷗外的進度,直白的反而讓森鷗外一愣,畢竟他從太宰君那裡旁敲側擊過,小鳥遊小姐似乎對先前的事件諱莫如深。
他還以為需要多次逼問才能得到結果呢。
“……首領的醫療數據顯示,在三年前的某日,出現了堪稱醫學奇迹的回光返照。”森鷗外毫不猶豫報出調查已久的數據。
三年前他還沒成為首領的專屬醫師,首領相關的數據,一直都是機密中的機密,那位夜之暴君,高壓式統治他人的同時,自然也不吝于為自己的秘密花費大量精力。
能得到這份‘證據’,自然是因為先前相關的經手人都……
“才得到資料嗎?勉強也算是我做的吧,體質倒回三年前,仔細算一下,大概馬上又要卧床了吧,但不會馬上去世。”梨子撐着頭,審視森鷗外。
森鷗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奇異發現梨子原先圓潤如珍珠般的眼瞳,變成類似捕獵者的豎瞳,望之不似凡人。
看來在他努力調查的時候,也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事呢,要告訴太宰君嗎,還是瞞下來呢。
與在太宰面前努力回避關鍵節點不同,梨子在森鷗外面前,爽快确認,甚至熱心遞與後續答案。
因為關注的重點不同。
森鷗外隻想知道原因,拿到結果,然後推行自己的計劃,這位‘大叔’是極功利者,對于過程、手法、解題思路并不關注,所以才總是被大家嫌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