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願意接受,但是那兩個堪比太宰一樣的麻煩精,還是登堂入室,光明正大鸠占鵲巢,目前正盤踞他們家客廳最中央的沙發位置,吃着貫一親手切的西瓜。
對此,梨子狠狠瞪了一眼太宰,沒用的繃帶魚魚,你已經變成貫一的過去式了,快點從那兩個麻煩精手裡,奪回你的地位呀!
魚魚你快點和他們拼了啊!
而太宰無辜的眨眨眼睛,反手指了下自己,示意,誰?他嗎?
梨子恨鐵不成鋼,兩人對視的無線電波都被沙發上的兩大隻看在眼裡。
貫一再次端來一盤零食,被五條悟不客氣的拆開,還咋咋呼呼挑剔着沒有甜甜蛋糕,不過有的新品種零食似乎也讓他非常滿意,毫不客氣的态度,成功獲得梨子怒視一對。
“雖然你們好像認識,不過我還是介紹一下吧。”貫一輕輕敲了下梨子,示意她對客人态度尊重點,“五條悟與夏油傑,這兩位可是前幾天救了我一命呢。”
梨子抱頭,捂住被貫一敲過的地方,反問細節,“前幾天?什麼時候?”
她心中隐隐有不妙的預感。
“就,前幾天不是,有天下特大暴雨嗎?就是那天,大概是八月底。”貫一被梨子追問,思考了一會,最後含糊搪塞了幾句。
準确的說,是八月三十日,梨子生日的那一天,也剛好是梨子為了他,與人魚對峙的那天。
一旁太宰收回望向沙發上兩人的視線,看了看貫一,鸢眸閃爍,随後又再次側頭看向梨子。
知道貫一的搪塞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梨子慢慢放下胳膊,故作無事的笑笑,等貫一走過去與高專兩人開始客套,梨子盯着貫一的背影,還是忍不住抱起膝蓋沮喪起來。
果然是遇見人魚的那天。
後怕一點點蠶食着梨子的心靈,因為自己的冒昧行為,差點又要失去家人了嗎?
好差勁,口頭上說着努力,不惜一切代價,結果每次都因為自己的行為,讓家人深陷危險。
如果她是才是一切的禍端,如果她能更有力量……
“梨子小姐不會在後悔救了我吧?”太宰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歪頭問道。
他頂着亂糟糟卻蓬松的頭發,鬓發耷拉在臉頰旁,毛毛躁躁,臉上帶着乖巧的笑容,注視着梨子,鸢色左眸一片平靜,如同結冰的湖面。
看着太宰面上帶笑,梨子卻覺得對方并沒有高興的意思,那個笑容更多的接近于一種禮節或者面具。一如既往,她看不出太宰的其他情緒。
問這句話,大概是在确定什麼。對于聰明人,梨子永遠都難以探究他們複雜的思緒,千奇百怪的想法,而恰好,她身邊又最不缺聰明人,于是她也有一套自己應付他人的行為準則。
比如,一直從字面上去解讀他人意思。
反正對于聰明人來說,很快就能知道她大概是那麼個無需擔心的,隻需要直接溝通的普通人了吧。
“與你無關吧。”梨子挪開視線,沒什麼情緒起伏的陳述道。
她正是這麼認為的,太宰能摸到人魚的鱗片,歸根究底還是她把鱗片随便塞包裡這種冒失行為引起的。
是她思慮不周,舉止輕率。
鸢眸盯了一眼梨子,确認梨子竟然真心這麼覺得,太宰有些意外。很少會有人無條件将犯錯的原因都攬到自己頭上。
為自己的行為開脫開始普通人常态。
“我才是麻煩的那個,如果梨子小姐想要怪罪的話,推到我身上也可以。”他不依不饒地反問,語氣依舊是慣有的軟綿綿,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不經意間還帶上一些誘惑。
讓人似乎下意識覺得,推到他身上也沒問題,隻是一點小小的責任,怪罪他也沒問題。
梨子一向不太理解太宰治其人,聞言更是用詫異的眼神瞅了眼他。
怎麼會有人想要主動背鍋呢。
【總覺得太宰不會這麼安分,他不會又想下套吧!】
即便如此,梨子還是抵抗住了來自太宰的誘惑,并非什麼不能承認的事情,她沒好氣地說道:“你好像總是容易惡意揣測别人,太宰君。”
太宰愣了一下,随後微微笑,即便是被擠兌成‘太宰君’,都不影響鸢色眸光開始粼粼閃爍。
然後他歎了口氣,小小挪動身子,湊到梨子身邊,學着梨子抱膝,雙手撐住腦袋,開始懶洋洋順着梨子的想法抱怨道:“梨子小姐真不好騙呢。”
【果然,就知道太宰一定是故意的,不知道他又有什麼企圖,幸好我不吃這套!】
梨子哼了一下,手腳并用的挪開與太宰的距離,企圖用行為隔絕某個繃帶精。
沒意識到的是,在太宰的幾句話之下,她早已從先前自怨自艾的情緒中解脫出來,滿心轉變成對太宰‘不知名搞事計劃’的戒備。
“喂喂喂,那邊的妹妹醬,速速放棄你無謂的抵抗,快點加入我們的話題!”五條悟手作擴音狀,打斷了梨子與太宰的蝸牛挪窩比賽。
妹妹醬是什麼奇怪的稱呼?梨子一頭黑線,看這個對面鬧騰的麻煩精,用死魚般的眼神示意,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