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梨子真的覺得,太宰治有點東西。
每當她最不想聽到什麼話,太宰都能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說出來。
墨菲定律也不要在這種時刻顯現啊!
【名為太宰治的生物是完全沒有羞恥心嗎!】
太宰暗暗點頭,沒錯,雖然對着梨子小姐的内心念台詞,偶爾他自己也覺得有點羞恥,但——
隻要一想到,梨子小姐會比他更羞恥,他就沒什麼好尴尬的了!
甚至隐隐有些懂得,貫一先生和紅葉小姐,為什麼堅持在梨子小姐面前秀恩愛。
不得不說,梨子小姐平常一本正經,在他們說出奇怪的話,或者令她尴尬的行為時,表情瞬間變化,有時尴尬有時害羞或者暴露的表情,非常有趣呢。
拜托,誰會不喜歡逗正經人破功。
太宰捧着自己連繃帶都沒亂的掌心,伸到梨子面前,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可憐地望向梨子。
看着對方一時沒有動作,黑眸還隐隐嫌棄瞅着他,連身子都不由自主微微後傾,太宰更來了興緻,再次逼近一個身位。
梨子微妙盯視,企圖用眼神逼退來着,希望某小兔宰治不要再售賣他的下限。
看着鸢眸中玩笑的意思,梨子最終還是妥協了,她歎一口氣,順勢掙脫掉太宰牽着的手,轉而拉過被中也擊中的那隻手,捏在手心。
舍近求遠的結果就是,太宰治整個人都側身傾斜過來,像是依靠在梨子的肩膀上一樣,隻有他倆知道,除了掌心,兩人沒有任何接觸。
這下子中也更加接受不了,他用一種真是受夠你們,以及沒想到你是真瞎的眼神看向梨子。
以上都是梨子自行解讀,她不想的,可是看看關注過來的蘭波,最終還是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太宰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梨子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畢竟無論如何再怎麼預知未來的人,在周圍人表現一切正常,高智商猜人心思擺布他人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時,都不會覺得自己被部分人讀心吧。
比起在一旁扭扭捏捏的‘小情侶’們,蘭堂還是對中原中也更感興趣,從既視感中回神,他扭頭正準備對中也說些什麼。
然後看見中原中也側頭,漫不經心塞着可麗餅,看向窗外的神情。
記憶中,他似乎也和一個人一起吃過很多餐廳,也恍惚記起類似的畫面,其他的細節都被時間淘盡,隻剩下那對湛藍色如同天空一般的眼眸。
蘭堂剛想開口,記憶中的那對湛藍色眼眸又變換了神情,惡狠狠看向他,仿佛他是什麼可恨的仇人,不,搭檔——
突然出現的詞語立即讓蘭堂清醒過來,搭檔,是誰?
伴随着咖啡廳的背景音樂,這一小片區域氣氛又沉寂下來。
中也就算被太宰行為惡心夠嗆,也沒有破壞些什麼,隻是扭頭看向窗外,惡狠狠的插住部分可麗餅,塞進嘴裡,好像在咀嚼某人屍體。
湛藍色眼珠微動,他看到路邊似乎有個穿着白大褂衣服的男子,似乎在等人幫助的樣子,但他一時脫不開身。
“……?”
一張紙巾被遞到面前,中也有些疑惑望去,是蘭堂遞過來的,對方的眼裡,閃爍着他看不懂的情緒,他隻能勉強分辨出,似乎有懷戀,馬上又連這點稀薄的情緒都不見了,隻剩下一片關切。
“中也君。”蘭堂點點嘴角,再次把紙巾遞了遞。
“啊……多謝。”中也接過紙巾擦了擦,是餅皮上的巧克力。
短短片刻,蘭堂就從失神中穩定,一邊與中原中也互動,一邊分析着現有情報。
作為一名強大的空間系異能者,在幾年前大戰末期,敢于偷渡來這處極東島國,一定有他非來不可的理由。
國家與個人意願。
他了解自己,并非願意被束縛的性格,況且,他不覺得這處小島國有什麼值得他,一位超越者,特地前來的目标。
那麼隻剩下個人意願,有一個理由能讓他甘願前往橫濱。
“中也君,竟然在鐳缽街……”蘭堂不經意的詢問着細節。
“啊,沒錯,怎麼……”中也則暗暗打起精神,沒錯,到正戲了,他一定要想辦法拒絕蘭堂先生的好意。
蘭堂依舊在高速思考。
他在橫濱的爆炸中失憶,發現一個孩子眼熟,甚至仿佛見過他長大後的樣子,同時,就連異能力效果也分外讓他熟悉,這個孩子如今在爆炸之後的鐳缽街流浪。
現在,他還想起了【搭檔】這個稱呼。
不會錯了!
中原中也一定是自己搭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