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完得寸進尺的哒宰,下一步行動就是完善他的計劃。
可之後的幾天,無論梨子怎樣追問,套話,讨好,太宰總是一副笑眯眯遊刃有餘的樣子,詳細細節卻一點都不肯透露,像故意欣賞她抓耳撓腮的樣子。
随着那個日期越來越近,就算信任太宰作為‘劇本組’的實力,梨子也不由的焦慮起來。
連帶着在夢裡,都像被某種不可明說之物追逐。
梨子很清楚自己在做夢,夢境裡烏雲低沉,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正穿着一套茜色和服,似乎在等着某人。
耳邊像一直有人在低語,聲音逐漸強烈,夾雜着遠遠起伏的雷聲,有種異樣的感覺一直在提示她,直到她的心髒跳動,逐漸劇烈。
像終于忍受不了漫長的等待,天邊風雨欲來,她必須快點,再快點,應該去哪?不知道,應該幹什麼?她也不知道。
冥冥中的預感一直在示警,伴随着女性尖銳的“跑!”的聲音,幾乎在梨子聽到的瞬間,就忍不住邁開步伐。
空無一人的街道,突然傾盆的大雨,迷得她找不到路,直到一座學校出現在她面前。
像是找到目标一樣,她忍不住沖了過去,卻在即将進入時,後背傳來拉扯的力度,墜落感襲來,她一下踩空,看見學校被墨色掩埋,然後隐約聽見一句孩童般的抱怨。
“啊,這次又差一點。”
“我在等着你哦,快加油吧,隻需要……”
【——隻需要什麼!】
梨子猛的坐起身,劇烈的喘息着,心髒仿佛劇烈運動完,無情壓榨着肺部的氧氣,将活血送至身體四肢。
這時梨子才逐漸感知到,她的雙手麻酥酥的,應該是睡覺時壓到了,她試圖緩緩動彈手指,酥麻的感覺一下倍速增幅,讓梨子忍不住輕輕嘶了一下。
背後冰涼的感覺也傳來,睡衣被冷汗浸透,膩膩的貼在背後。手掌恢複了點知覺,梨子摸摸額頭,發現頭發也被汗液打濕成一縷一縷。
夢境殘留的感覺褪去,連帶着夢的警示一起,隻能隐隐記起她必須快點完成某事,否則一定有某個她不願意接受的結果。
梨子歎了口氣,有些沉默的拉開窗簾,窗外正下着小雨,天氣陰沉,即使已經九點了,仍然淩晨一樣,隻能隐隐看到道路邊的電線杆。
貫一前幾天和她打電話,說最近幾日會更加忙碌,可能趕不上梨子的生日了,他很抱歉。
她的生日在盛夏的最末尾,不知不覺,夏天都已經過了大半,現在算算,大概剛好一個月時間。那天會是個好天氣嗎?梨子望着電線杆的頂端發呆。
鬼使神差的想到,太宰治已經在他們家裡住了快半個季度了。這段時期是梅雨季,不好出門,他竟然也老老實實的呆下來了。
抿抿嘴,梨子也不知道怎麼會思緒跳躍到這點上,索性拉攏窗簾,在衣櫃挑選好合适的家居服,抱着走進二樓的浴室。
随着二樓腳步聲輾轉,太宰在床上睜開眼,眼神清明的不像剛睡醒的人,眼底的青黑也驗證了這一點。
昨晚的低氣壓壓着所有人都喘不過氣,這個家裡沒人能睡好覺。
隻是早晨的清理,洗的很快。太宰的房間就在樓梯口邊的,樓梯口傳來第一聲下樓的腳步聲,他耳朵動了動,身子卻依舊平靜躺在床上,難得賴床。
腳步聲遠去,然後是走進廚房,倒牛奶,準備早餐。家裡隻有兩個人,早餐準備時間大大縮短了。
太過于熟悉這一套規範化流程,太宰閉着眼都能把動作對應的聲音配合上,差不多時,他終于起床穿好衣服,走到餐廳。
見到梨子的樣子,太宰先是一愣,随即又挂起那若隐若現的笑容。就是這樣的态度,最為讓梨子惱火。
把牛奶放到太宰面前,看着太宰撇一眼牛奶,狀似有些苦惱,撩起眼皮,瞥她一眼,又似笑非笑的樣子,梨子端着餐盤坐下,好氣沒氣說道。
“想笑就笑吧,别把自己憋壞了。”手指不由自主捏上有些幹枯卷曲的發尾,梨子也很無奈。
她隻是睡了一覺,發現全身被冷汗浸透,黏糊糊的,起床洗了個澡而已。
吹幹頭發時候才發現,因為最近的壞心情,或者低氣壓,在昨天夜裡,靈力又一次暴漲了。
靈力對于普通人來說是個好東西,量越大則力量越強,曆代也不乏強大的巫女、神官、除妖師或者陰陽師,都是靈能力者的好就職處。
對她來說,卻是甜蜜的負擔。
最近因為梅雨季,又憂心下毒事件,沒怎麼出門。
上次去鐳缽街第二天,中也似乎想找她聊什麼。不用翻書也知道,八成是想問她關于荒霸吐的事情,她有些猶豫,不确定是否該提前坦白。
好在一切都被跟過去的太宰打斷,那天的事連帶着荒霸吐的質問,随着太宰與中也吵架而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