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怨念的握緊拳頭，回頭瞪視，眼神中跳動着一簇小火苗。

“娘，那句話您本來可以不說的。”

淩夫人扶着額頭，用袖子擋住視線，然後轉身離去。

這樣丢臉的事，怎麼可能是她女兒做的，沒看見，一點都沒有看見。

自語道：“我什麼都沒有見呢！”

淩億雙手撐着站起來，腳下一滑，整個人又撲到了雪裡，吃了滿口的雪，委屈的差點哭出來，隻好在心裡默念：“沒人看見，沒人看見。”

她起身彈了衣服上沾到的雪花，然後向馬廄走去，她要喊一個車夫。

再喊兩個護院前去幫忙擡人。

……

長壽宮。

太皇太後正用小勺子撥着手爐裡的細糠，就聽見外面嬷嬷來報，說是淩夫人來訪。

太皇太後正奇怪，說道：“這樣的大雪天，她不在家裡待着，到往宮裡跑，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左右宮女趕緊上前回話，“今兒陛下好像辦了幾件事，與前任陛下有關。”

太皇太後道：“哀家懂了，淩夫人是過來求情的。”

“那太皇太後，您是見，還是不見？”

“都來了，見見吧！好歹有個人過來陪哀家說說話。嬷嬷沏茶來，阿綠把火盆弄得熱一些。”

阿綠答應着，蹲到火盆旁邊，又用鐵夾子夾了點小煤塊。

這時淩夫人帶着丫頭過來請安，太皇太後虛擡了手道：“這樣的天，勞煩你過來，哀家到有些過意不去，快快坐下，外面的雪下的大不大？路滑嗎？”

淩夫人被賜座，斜着身子坐了，回話道：“雪下的大，路到不滑，都是一堆爛雪，到了地上，已經化掉了不少，不想今年會有這樣一場大雪。”

說話的功夫，宮女早端了茶，遞到了淩夫人手邊的幾子上。

“哀家也沒有想到，不過想不到的事，又何止這樣一件。”

“是啊，臣妾今兒進宮，就是惦念着太皇太後的風濕，不知道可還疼？天氣一冷，隻怕膝蓋要吃苦了。”

太皇太後道：“難為你記得這事，就為了它，哀家才不敢到處亂跑，稍微一點風吹就痛的不能睡覺。”

“何止臣妾記得，雲鹿出門辦案時，也再三囑咐臣妾來着，叫臣妾留意哪裡有什麼治療風濕的偏方，說道我如今有事出門，不在太皇太後身邊，請舅媽照拂一二。”

淩夫人突然提起了林雲鹿，太皇太後便知她這次的目的，恐怕是為了說林雲鹿的事。

她心上有數，隻看淩夫人要如何說罷了。

“你們都有心了，那孩子現在還好嗎？”

“聽說回來了，入宮面聖，大概事情都辦妥了，難道她沒來見太皇太後？這可沒有道理，她是最講究孝道的孩子。”

淩夫人故意發出疑問。

太皇太後道：“沒來過。”

“那可能跟陛下有事商量，待會兒就會過來拜見您了。對了，臣妾搜羅到一副丹方，特地過來敬獻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道：“哦？是什麼？”

“據說有個地方，異于常處，這個地方的溫度都會比别的地方高上很多度，就連那邊的沙子都可以治病，尤其是治療風濕之類的病。”

淩夫人趕緊讓丫頭遞過來，她親自呈到太皇太後跟前。

太皇太後看着這一包紫色的沙子，跟個水晶似的，看起來就很别緻。

“這怎麼跟寶石一樣。”

“這些東西可比寶石珍貴多了，隻要把沙子加熱，或者在太陽底下一曬，就能聚集很多的熱能，到時候敷在痛處，很快就會好。”

太皇太後道：“既是如此，何不馬上一試？”

她急切的招了嬷嬷過來，讓嬷嬷把沙子熱一熱。

嬷嬷半信半疑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淩夫人道：“除此之外，還弄了一些膏藥過來，可以生熱的。”

“難為你想的如此周到，有心了，哀家也不客氣了，就此收下。”

正閑聊的功夫，已經有嬷嬷前來催促要吃飯了。

太皇太後直接讓淩夫人留下，“哀家一個人吃飯一點兒趣都沒有，今天你來了，就留下一起吃吧。”

淩夫人謝了。

就見嬷嬷端了兩大盆菜上來，淩夫人看着那辣椒油汪汪的，那火紅的顔色，真叫人食欲旺盛。

還有一道是鴨腿粉絲湯，裡面放了許多蔬菜。

一大盆的粳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