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太子是想乘勝追擊,拿下盛國了。”
映照感歎道:“是啊,勝利之後,不知道是乖乖的回來,還是黃袍加身,這誰說得準呢?如今還沒怎麼樣,聖旨已經不管用了,如果讓他得了威望,拿下盛國,到時候别說你我,就算陛下,隻怕……”
殷适一身冷汗,“公公過了,太子不至于如此。”
映照冷笑一聲,“有什麼不會的?不知殿下可聽說了先太子的事?”
“怎麼了嗎?”
“咱家一直懷疑先太子的死,是别有原因,真是天可憐見的,讓咱家知道了一些事。要說先太子因為兵敗就發瘋,那到也不至于,必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沒想到,還真是。”
殷适怒道:“竟然有這種事,真是太過分了,若讓我知道,必定要将此人殺了給先太子報仇。”
映照道:“隻怕難啊!先太子身體健康,不想有人用心歹毒,将他害死,但即使如此,也逃不過咱家的眼睛去。有什麼事,隻管問那兩個看門的奴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殷适有些好奇,“他們有什麼不對勁嗎?這可都是東宮的人。”
“這兩個奴才,不知道得了什麼好處,連害主子的心都有了。咱家之前問過,這兩人眼神閃爍,肯定知道不少事,若是殿下能拷問一番,說不定有什麼意外的收獲也不一定。”
殷适立刻猜到先太子的死,可能跟二皇子脫不了關系。
而映照此來,無非是想借自己的手,對付殷準。
“誰知道呢?公公怎麼管起這些閑事來了。”
“沒辦法,先皇後在時,對咱家多有提拔之恩,如今先太子不明不白的死了,咱家也想查一查真相。”
“如此說來,您還真是感恩之人。”
映照笑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咱家力量有限,想問意王願意幫忙與否?這事對您也有莫大好處。”
殷适道:“查,當然要查,不過查了也會不自覺的得罪一些人,這事還是要慎重為好,要是被人誘導就不好了,也許有些人就是喜歡看兄弟争鬥,讓我們兩個鬥死了,他好漁翁得利,其中的關節不得不注意。”
映照點點頭,“意王所慮正是如此,不過先把人喊過來問一問也好。”
保護先太子的兩個侍衛被拉了過來,這兩人已被動了刑,衣服上滿是血迹,殷适看後,忍不住用手指擦了一下鼻子,似是不能忍受他們身上的血腥氣。
“怎麼回事?是嚴刑拷打,不得不招?”
映照道:“剛開始還嘴硬,有所欺瞞,稍微教育之下,這才吐露實情。”他對着兩人道:“你們最好老實一點,殿下問什麼,你們說什麼,要是亂隐瞞,那就是死。”
映照威懾之下,這兩護衛點頭如蒜,殷适簡單的問了一下殷浩之死。
這兩護衛吃了皮肉之苦,如今也沒什麼好隐瞞的,交代起來滔滔不絕。
從殷準如何收買他們,如何冤枉先太子,如何逼死他,都說了。
殷适聽後,眉頭一皺,“此話當真?若是有半句虛言,你們知道後果。”
兩人不斷磕頭,“知道,知道……”
殷适心道:“如此說來,這事就複雜了,殷準手段如此巧妙狠辣,如果不能一擊即中,那後遺症是很大的。”
“容我思量,公公先回去,等我消息。”
映照道:“好。”
大概過了兩天,殷适決定将此事上報,他當然沒有說自己發現了這一切,而是從百姓的謠言提起……
“父皇,這一切都是謠言,不可全信,太子怎麼可能會害死先太子,這根本不可能,以前,太子跟先太子的關系再好不過了。但是老百姓是無知的,要是任由這些事傳下去,搞的有鼻子有眼的,豈不是讓百姓笑我皇室一個個……”
殷王不語,但他心裡也多少有點數,他也是從一堆兄弟裡殺出來,争奪的皇位。
争奪在所難免,用一些手段在所難免。
至于兄弟友愛,那都是說給别人聽的。皇位面前,憑的還不是各有手段。
他道:“殷适,你說的對,太子跟先太子一向兄弟和睦,誰都會害先太子,你二皇兄是不屑做這樣的事。現在之所以會有這些不實傳聞,大概是有人嫉妒他成功殺入盛國,嫉妒他的功勳罷了。”
殷适明白了,殷王并不想追究什麼,人死了就死了,就算死的是兒子又怎麼樣?
殷王缺兒子嗎?當然不缺。
殷适心道:“看來一般事是很難打動父皇的,不過沒關系,是人就有忌諱的東西。”
他笑道:“父皇說的是,是兒臣見識不到位,太子有遠見,豈能是那些小人所能诋毀的。不過父皇發了聖旨過去,他到現在還未回歸,我怕……”
我怕這就是開始,殷準現在就有反叛之心,已經不好控制,如果有一天,他拿下盛國,還會把您放在眼裡嗎?
殷王的眼神變得格外深邃,就算這是挑撥的話,可也是事實。
一旦殷準脫離了掌控,建立了功勳,那他就是民心所向。
他若敢弑兄,就敢殺父。
到時候回來,給自己送一碗毒藥,又不是不可能。
殷王沉吟不語,“嗯,你去把他喊回來,深入敵後,不是一件好事,小心大意失荊州,到時候跟先太子一樣的下場。”
殷适心道:“果然起效了。”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