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擡着轎子下山去了,清風寨中暫時有黑老大管着。
蔣吹雪坐在轎中,想起當年往事,她昔日還是一位官宦家的小姐,學了一身好功夫在身上,哪知道全家到了這裡,被突然冒出來的山賊殺個幹淨,敲擊鳴冤鼓,哪知道官府不受理,還将她痛打了二十軍棍。
她又四處告狀,都不得好結果。
手中盤纏用盡,偶然一個機會在清風寨落草為寇,改了昔日的小姐脾氣,當起了寨主。
蔣吹雪撫了一下頭發,“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
聽得外頭衆人嘻嘻哈哈,聊天聲音很大,言語之中頗多興奮。
“這次要狠狠的宰肥豬了。”
“也許一次打劫,終身受用,這得多少糧食。”
大家聊起來都很激動,蔣吹雪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掀開了簾子,警告大家不要多言。
“姐妹們,大戶人家的規矩是很森嚴的,你們這樣說說笑笑,會引起别人的懷疑,大家謹慎一些好。”
“好的寨主。”
剛才還很熱鬧的議論聲立刻小了下去,大家下了山,有丫頭黃風提醒着:“小姐,下山了,奴婢好像看見了不遠處的車隊,想來上面都裝滿了糧食。”
蔣吹雪道:“好,繼續前進。”
一頂小轎靠近了,蔣吹雪掀了簾子在那偷看,有不少軍士向轎子看過來。
柳相原等人也握住了佩劍,不曉得這一行是什麼人。
黃風叫道:“小姐,可看着人了。”一面大喊着:“救命,各位大人,我們的财物被土匪給搶了。”
黃風期期艾艾的跑到柳相原面前告狀去了,“請求大人為我們做主。”
柳相原見這丫頭面皮白淨,長得十分靈動,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哪裡去?土匪為何要搶你們?”
“我們是燒香的香客,走得好好的,不知道怎麼,路上就冒出了一堆蒙面客,要求我們交出财物,否則就要殺了我們,我家小姐為了活命,隻好交出東西,因此才得免難。”
“是嗎?這些土匪真是可惡,你們可曉得她們長得什麼模樣?”
黃風道:“大人真會說笑,我們吓都快被吓死了,哪有時間看她們長得什麼樣子,人家蒙着臉,誰看得清楚。”
“總有什麼特征。”
“她們說着一口流利的本地話,還說自己是清風寨的,這夠不夠?您快帶了人,把寨子給剿了,也好找回我們的失物。”
柳相原道:“你們的事情我知道了,不過這事不歸我管,你們要找土匪,盡管去找附近的衙門就是了。”
黃風忍不得一口氣,“大人還真是會說話,我們去了衙門,難道衙門就不會說縣主,一個個推來推去的,什麼事情也辦不成。”
蔣吹雪掀開簾子出來,隻一眼就被柳相原的姿容所迷,心中歎道:“哪裡來的小将軍,長得如此俊俏。”
柳相原一身銀铠,端得穿在她身上是銀光燦爛,就像一條深海銀龍。
更兼得她人物華美,蔣吹雪隻看了一眼,便心潮澎湃,嬌羞萬分,将袖子一掩,走到柳相原面前,道了萬福。
“小女子見過大人。”
柳相原也回了一禮,“我都聽說了你們的事,清風寨的人實在可惡,隻是我公務在身,不能離開,如果你們離這裡不遠的話,還請早早回去,等我把事情辦完,再帶人去清風寨剿匪。”
蔣吹雪一聽要被趕走,立刻道:“我家離這裡很遠的,每次都要走好幾天,現在手上的金銀細軟都被人搶走了,您讓我們走,我們肚裡饑餓實在走不動路了。”
柳相原道:“既然如此,那就吃點幹糧再走不遲。”
“那怎麼好意思?”蔣吹雪嘴裡說着歉意的話,她可一點兒沒有歉意的意思,她得留下來,好好觀察一下。
這時一個穿紫衣的過來,手裡搖着一把小團扇,那團扇小的隻有小碗那麼大,除了裝個樣子,實在沒什麼用。
不用說,此人正是喬逸如。見柳相原跟人家姑娘聊的火熱,就過來瞧瞧是什麼美女,把她的魂兒給勾着了。
這一瞧一問之下,喬逸如笑得就有些古怪,“嘿嘿嘿……”
她笑的神經兮兮,或者說很是神秘。
蔣吹雪也很讨厭她的目光,像是看穿了什麼一樣,故意生氣道:“看什麼看?醜女!”
喬逸如被怒怼,也隻是笑,對柳相原道:“女菩薩這是請你進盤絲洞呢!”
柳相原不明白道:“什麼盤絲洞,菩薩不是住在南海嗎?”
喬逸如見她不明,就在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