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沼忽然變得非常忙,有時候更是傍晚回來匆匆吃了個飯又出去了。
最近街上流民變多,衙門事務也跟着多了起來,溫予甯回來的稍微晚了點,每次都是踩着黃昏的餘晖回到将軍府。
“怎麼回來這麼晚?”幾日不曾出現的雲沼,又出現在院子内,他正擡頭看着日頭隐入雲層,視線收回落在溫予甯身上。
溫予甯:“衙門最近事情多,大家忙不過來。”
雲沼冷着一張臉,因為最近沒有睡好,眼圈有些烏青。他朝溫予甯走去,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溫予甯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拳頭緊緊攥起,腳不自覺往院門的方向後退。
雲沼已經三兩步上前,不過這次沒有做出十分過分的舉動,僅僅是将溫予甯攬在懷中,頭伏在溫予甯的脖頸處。
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子内,溫予甯全身緊繃。對于雲沼的靠近,他一直是抗拒與厭惡的。
“我好累。”雲沼輕輕說着,“讓我抱一會兒。”
溫予甯不确定這個抱一會兒是多久,除了抱他還會不會再有其他舉動,更不确定自己若是反抗會帶來什麼後果,隻好一直僵着身子杵在原地,任由雲沼抱着。
大約過了一炷香,雲沼才松開他,看到溫予甯被壓塌的衣領,又幫他整理一番。
“真乖。”
這是溫予甯第一次沒有反抗,雲沼的心情大好,幾天連軸轉的疲态也一掃而光。
他指着屋内,說道:“做為獎勵,今天送你一件禮物。”
溫予甯進屋,看見桌上多出一個木箱子,大概二十公分的長度。他不解地看向雲沼,雲沼示意他打開看看。
溫予甯對雲沼的禮物沒有期待,但也不想忤逆他招來麻煩,隻好面無表情地過去打開了木箱。
一道金光閃閃的光芒刺入溫予甯的眼中,箱子内清一色的金黃刺的眼睛發疼。
是一整箱黃金。
溫予甯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雲沼很是開心:“你上次不是說喜歡錢,這些夠不夠買你一個笑?”
“不夠。”溫予甯沒好氣地說道。
“還差多少?我再想辦法找找。”雲沼有些許惋惜,早知溫予甯喜歡錢,他是無論如何也湊一個金庫出來的,但是現在,雲沼歎息一聲,“最近處于敏感時期,金銀錢财量大需要審批。”
“你也怕審批嗎?”
“不是怕,是麻煩。算了,以後有機會給你補上,或者我那裡還有點古玩字畫,你要是喜歡一并拿去。”雲沼抓起溫予甯的手就朝外走,“那些聽說挺值錢,你可以拿去賣了。”
“你是故意的。”溫予甯沒能甩開雲沼,氣道,“你的東西髒,我一個都不要。”
雲沼停了下來。
手上的力道不減,他挺拔着身形站在前面,壓迫感十足。雲沼聲音低沉,但是盡量在控制自己:“我現在心情好,你别惹我。”
溫予甯并不怕他。
雲沼又要拽着溫予甯往外走,但是溫予甯另一隻手撐住桌子,就是不跟他走,這是擺明了要與他作對的意思。
屋子裡一時安靜到隻能聽聞兩人的呼吸聲,強大的氣壓從四周逐漸升起,在室内彌漫開。
“哐當!”
雲沼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凳子,凳子帶動桌子腿,引起強大的震動,扒拉着桌子的溫予甯幹咳一聲,虎口被震的生疼。
就在一場戰争即将爆發之際,一陣委屈的啼哭突然從外面傳進來。
江沐川已經走到院落中,腳頓在台階上,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屋内倒下的椅子,又看向正冷戰的兩人。
賤/貨又惹二哥生氣了?
江沐川心裡一喜,面上哭的更悲戚。
“二哥,有人想害我,你要為我做主。”江沐川站在門口,可憐兮兮地抹着淚,紅腫的雙眼蓄滿淚水,看着雲沼時哭得更兇。
“怎麼回事?”雲沼沉着臉問了一句。
江沐川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說不過他,我不敢說。”
眼神還不經意地瞥着溫予甯,再做出膽怯态。
雲沼一看就知又與溫予甯有關,一把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威嚴地說:“有什麼話直說,如果有人害你,二哥絕不放過他!”
“你能保證會幫沐川嗎?”江沐川又問一遍。
“能!”
得了雲沼的保證,江沐川這才抖着膽子指向溫予甯:“是他,他要害我。”
溫予甯不屑理他,看都懶得看他。
雲沼:“他怎麼害你的?”
“上次我不是來給予甯哥送馬道歉嗎?予甯哥回贈我一條黑狗。”提到黑狗,江沐川似是想到什麼,吓得身子一哆嗦,聲音也抖起來,“二哥你不知道,他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雲沼沒吭聲,等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