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淵白了他一眼,但還是收起了留音石,接過那碗酒一飲而盡。
花易染扯着自己屁股底下的石凳子靠近斷淵:“大人,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事相告。”
斷淵将酒碗遞過去讓他倒酒:“說。”
花易染那副樣子多少帶點兒谄媚:“您知道這些日子外邊的人都怎麼說您嗎?”
斷淵擡眼看他:“怎麼說。”
花易染一臉痛心疾首道:“他們傳您最好戰,肯定也和冥王一樣,接受了那神秘存在的力量,甘願做那神秘存在的狗腿子。”
斷淵猛地一拍桌子,直接把石桌拍碎了,上面的酒水撒了一地。
斷淵憤怒道:“胡說,我斷淵好戰不假,但每次都是靠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的戰,借助别人的力量即便是赢了又有什麼意思?”
花易染眼睛裡有一縷一閃而過的光,墨垠心中也亮了一下。花易染開始套話了,如今可知,斷淵果然沒受到那個神秘存在的控制。
花易染揮揮手,那石桌的殘骸立刻消失了,他從芥子空間又掏出一張石桌,放上兩隻碗,而後道:“我就說魔尊大人肯定不屑于幹這種事,大人再多拿幾壇酒,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下一刻,果然有三壇酒從石壁之上飛了下來落在石桌上,花易染再次給斷淵斟滿,而後道:“不過大人,那神秘存在真的那麼厲害嗎?連邪神都能克制?”
斷淵将一碗酒一飲而盡,聲音已經略有醉意:“那東西也就看起來厲害,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它剛出現時我還以為又能酣暢淋漓的戰一場呢,結果它連實體都沒有,真沒勁。”
墨垠早已經停住,他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生怕漏掉一個字。
此時花易染再次給斷淵斟上酒,同他喝了一碗後問道:“您不接受那神秘存在賦予的力量,它不會對您不利嗎?”
斷淵不屑的冷笑一聲:“那得看它有沒有那個本事。有人想要它的力量,它自然可以趁虛而入,本尊對它無欲無求,它怎麼對本尊不利?”
墨垠心道這一趟可真沒白來,起碼知道了那隻大手沒有實體,隻能通過賦予和操控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隻是不知道,當初劈死自己那三千道天雷那隻大手是如何引來的,為什麼面對魔尊卻不用了。
此時斷淵不等花易染問就主動說了下去:“它總是在我耳邊念叨,說能給我最強大的力量,讓我可以去挑戰更厲害的對手,但邪神墨垠都涼了,我挑戰誰啊?”
“它說新來的天命者也是個挑戰,但我可不吃那一套。我要的是實打實的戰鬥,不是靠外力撐起來的虛假勝利。”
“所以我一直沒搭理它,結果這家夥見誘惑不了我,就灰溜溜地跑了,真是,沒勁透了。”
他将已空的酒碗順手遞給花易染:“再來一碗!”
此時花易染卻把酒封蓋上了,而後搬起酒輕輕的放進了自己的芥子空間。
斷淵疑惑:“你這是作甚?”
花易染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将桌上的酒壇一一收起,又站起來開始往芥子空間裡掃蕩周圍的酒。
斷淵陰沉下臉:“本尊允許你帶走了嗎?”
花易染轉頭看着斷淵笑,眼神清明如許,哪裡有一點兒醉酒的樣子,他道:“你先看看留音石吧。”
他說罷,手一擡,先把墨垠夾在了腋下,而後繼續不斷的裝酒。
斷淵不明所以的拿出留音石來查看,,注入靈力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緊接着,留音石在他手中化為灰燼,他一掌将身旁的石桌擊得粉碎。
斷淵的怒吼聲響徹山洞:“你竟敢拿随便撿來的石頭騙我!”
一陣極具威壓的暗紅色靈力猛然蕩開,石壁上的酒壇子瞬間被震得稀碎。
正在裝酒的花易染“啧”了一聲:“暴殄天物。”
緊接着,周圍猛然卷起無數紅色血刃,猶如狂風中的鋒利刀片,呼嘯着席卷整個山洞。一瞬之間,血刃飛舞,石壁被切割出道道痕迹,整個山洞仿佛變成了一片戰場。
花易染身形靈動,如同遊魚般在肆虐的紅色血刃中穿梭,兩三下便輕盈地躍上醉鲲寬闊的背部。
醉鲲感受到背上的異動,怒吼一聲,意圖通過打滾将這位不速之客和那隻小貓甩落。
花易染輕輕拍了拍它的,安撫道:“醉鲲,你帶我們出去,我會用剛才吸引你的那種美酒作為報答。一百壇,如何?你在斷淵這裡可嘗不到那麼柔和的酒,他隻會喝烈酒。”
醉鲲昂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美酒的誘惑似乎戰勝了它對斷淵的忠誠,下一刻,它載着花易染和墨垠沖破山洞的束縛,沖向了天際。
墨垠回頭望着因斷淵暴怒而塌陷的洞穴,深深歎了口氣:“他可是出了名的記仇,你這樣做,以後會後悔的。”
花易染悠然躺在大魚背上品嘗剛剛的戰利品,看着藍天白雲,好不自在,直到墨垠一爪子拍在了他的臉上。
“你看看到哪了。”
花易染坐起,茫然的看了看四周,隻見周圍魔障沖天,暗紅色的結界瞬間形成,将他們牢牢困住。此時醉鲲又開始不安分的翻滾起來,花易染隻得抱着墨垠飄到了上空。
花易染:“TMD,聰明一世,被一條魚玩了。”
墨垠:“TMD,不想和聰明過頭的傻子一起,不關我事,放我下來,我要去找白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