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陳行想說他的家才不在這裡,但不知為何看見白玉喜悅的眼神後将這句話咽了下去。
白玉拉着陳行中途離開了聚會,包廂裡的人等了半天也沒見到人回來,火熱的興緻一哄而散。
“人呢?”
“回去了啊。”
“啧,”一個斜倚着牆的男人說道,“人家有家室的人總不能跟我們一樣夜不歸宿吧。”
“那你也找一個不就是了。”
“哪還有那樣的?”
話音剛落,刹那間寂靜一片,确實再沒有第二個了。
消瘦的身體,每個地方都不算特别起眼,随便一挑就能找出比他好看的臉,但其他人都差了點感覺。
可惜早早地被白玉給定下來了,連見都見不到幾面。
想見的人走了,楚雲淮百無聊賴地點了根煙,煙霧籠罩在這一片區域,看不清他的神色。
與他想象的不同,白玉顯然對陳行動心了,陳行也不像是對白玉沒有感覺,他們兩情相悅,他連鋤頭都沒地方揮,比旁觀者還不起眼。
大不了就換一個人,左右才見了一面,算不得什麼情根深種,他就隻是感興趣而已,現在人沒了他也沒必要自讨無趣。難不成那種可笑的一見鐘情戲碼還能落到他身上不成,他什麼人沒見過,怎麼可能會栽到一個這麼普通的人身上。
話雖這麼說,陳行的臉卻揮之不去,楚雲淮舔了舔虎牙,去他的理由,再來千萬個也不是相同的人,他隻要這一個。
另一邊的白玉根本沒心情想着他們這裡,正如那個人所說,他現在時刻謹記着自己是個有家室的人。
雖然他并不認為自己有多喜歡陳行,也沒覺得自己有做出什麼改變,不過是讓出一點自己的私人空間與時間,經常會想到他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麼。
但陳行對他愛得深沉,之前還問自己回不回去,明顯就是想他了,既然他都已經結婚了,那照顧好自己的小妻子是應該的。
白玉一邊說服了自己,一邊換了個姿勢讓陳行能夠靠得更舒服些,要是明天不舒服這個人肯定又要可憐巴巴的撒嬌。
陳行暈暈乎乎地被白玉扶着下車,他看着熟悉的地方,甩開了白玉的手,自以為平穩地向前走去。
白玉掌心一空,神經突突地跳着,不過眨眼間人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嘶。”
“沒事吧?”
陳行捂着自己的額頭,這堵牆怎麼還會說話?
他緩緩拿開手,紅了一塊的肌膚很明顯,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陳行還是不依不饒地嘀咕道:“都怪你。”
要不是這個人他的腦子怎麼會一團亂,肯定是被他裝傻了。
賀逢在他身上聞到了清淺的酒味,瞬間意識到自己這是惹到一個小醉鬼了,居然有人會把他一個人丢在外面。
“你家在哪裡?”
“怎麼跑得這麼快。”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賀逢與白玉對視一眼,同時錯開目光,都看着陳行。
陳行像是等來了撐腰的人,跑到白玉身後:“他把我撞傻了。”
白玉嘴角抽搐一瞬,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他回頭揉了揉陳行的額頭:“還沒傻,明天就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陳行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曆,“你不會騙我吧?”
正在系統空間檢索任務的187往外看了一眼,代碼都要氣亂了,他就騙了陳行一次,他怎麼念念不忘,都快成騙子的代名詞了。
“不騙你,”白玉耐心地說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陳行被說服了,也不再糾結混沌的大腦。
“下次還敢不敢亂跑?”
白玉得到了陳行的搖頭,牽着陳行走到賀逢面前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我妻子今天喝醉了。”
賀逢好脾氣地沒有說什麼,在即将離開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陳行的背影。
……
醒來之後的身體意外沉重,陳行艱難地睜開眼皮,熟悉的天花闆印入眼簾。
“醒了?”
陳行腦中一片空白,他語氣似是有些委屈:“不舒服。”
“你昨天喝醉了,”白玉給他按摩了一會,“下次不許在外面喝酒了。”
陳行突然僵住:“我沒做什麼吧?”
“你昨天撞到了一個人,”白玉帶着笑說道,“還一直說别人把你撞傻了。”
陳行眼睛緩緩閉上,還是不要醒來了。
他以前喝啤酒也沒這個症狀啊,肯定是張希泉這具身體的原因。
“我給你請了假,今天在家裡好好休息。”白玉給陳行掖好被角,“我先去上班了,你再睡一會,早飯等會會有人送過來,晚上回來陪你。”
白玉不厭其煩地重複了幾遍,陳行幾乎都快忘記了白玉最初的模樣,似乎是很暴躁,又很不耐煩的那種。
白玉敲了一下陳行的頭:“對你溫柔還不好?”
陳行沒想到自己居然說出了口,他推了白玉一下:“你不是還要上班嗎?”
白玉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想我了就打電話。”
陳行這麼黏他,分開了不知道會多想他,不讓妻子傷心是他這個丈夫義不容辭的責任,就算在打擾上班時間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