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的這邊,劇組的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賀導,陳婷,楊順勇,董建春和葉甯則是坐在了一起,幾個人在說着什麼,鄭順德早上出來了一次,吃了飯之後馬上又躲了回去,喊他他也不應,敲門他也不開,甚至還把民居的門從裡面反鎖了。
對這種行為,陳婷唾棄道。
“懦夫。”
賀導準備晚點的時候再讓大家收拾一下去拍戲,第一是因為大家的吃瓜熱情高漲,總得留點時間讓他們八卦一下,不過其實劇組的人心裡都門兒清,陳婷和董建春肯定是沒有什麼的,至于為什麼會搞出這麼一通事來,多半還是因為陳婷的那位老公,鄭順德而已。
而且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竟然在自己的房門處裝了一個隐蔽的監控,這是幹什麼?難道他預料到了會出這樣的事嗎?
第二呢則是賀導自己今天又想到了一個新的拍攝計劃,今天他準備拍董建春在鏡閣的第一次訓練不過關時的,受懲罰的鏡頭。
正好董建春最近的鍛煉成果有了一定的成果,身上的肌肉開始逐漸的有了形狀,但是隻有薄薄的一層,十分契合程尚周進入鏡閣鍛煉了一段時日,但是還沒有徹底的練成的狀态,最重要的是,當地的村民告訴他,今日要下雨。
正好,趁着下雨的時候,就要拍下雨的鏡頭!
劇組裡面,導演最大,說今天要調整計劃,那就要調整計劃,在野外拍實景鏡頭的時候就是這個壞處,當你想拍個什麼天氣的鏡頭的時候,有可能一直不來,而現在好不容易當地人民說今天會下雨,賀導馬上就把程尚周受懲罰的戲提了上來。
計劃變動之後,相應的劇務常務還有道具就要開始準備起來了,對于賀導突如其來的變化,董建春反而還相當的适應。
畢竟他在拍上一部電影的時候,也是直接關在一個城市裡面,拍了整整的兩個月,就為了其中的大約40分鐘左右的片段,在那個時候,他沒有拍戲的時候,就天天的在那個城市裡面遊蕩,晃蕩,還好的是在國外,沒有人認識他,那個時候他也度過了非常愉快的一段時光。
現在在這個沙漠裡面拍戲,其實難度更大,條件更差,裡面的夜戲也有,雨戲也有,賀導是一個精益求精的導演,他說要實拍,那就必須得實拍,今天好不容易碰到可能要下雨,那必須得抓住這個千裁難逢的機會了。
楊順勇也開始動了起來,要給董建春化妝。
而且這次他不像以前要坐在這裡了,必須要跟着去現場,因為董建春的妝随時都要調整,受傷的妝化起來更加的費勁。
賀導問道。
“雨戲的本子你背了沒?”
董建春是通讀了劇本的,但是雨戲他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的背,不過還好的是,雨戲裡面他的台詞并不多,畢竟是一個受懲罰的人,連解釋的話都不允許他多說。
重要的是要進入拍戲的狀态。
董建春也不隐瞞,直接說道。
“我還沒有來得及背到那裡,但是沒有關系,到時候我在現場背吧。”
賀導點點頭,說道。
“沒事,我先給你講講。”
程尚周是一個背負着血海深仇的少年,在進入了鏡閣之後,他的仇恨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被深深的壓住了心裡,做什麼都有一股狠勁。
而他這次受罰,不為别的,就是因為替别人出頭。
進入了鏡閣之後,他也并不是一個人在單獨的受訓,同樣的,也是認識了小夥伴,其中有一位,就是和他一起的,是一個比他還瘦弱的男孩子。
一看到他,程尚周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自己那尚未成功的師兄夢,所以有時候會對這個小男孩多多的照顧,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是鏡閣受訓的地方,也是一樣的。
鏡閣的這處沙漠,陳任給程尚周說過,就是一個學員作訓的地方,并沒有正式的名字,程尚周就自己給它取了一個名字。
就叫沙洲。
沙洲物資匮乏,每天的吃食基本都是定量發送,每天的學習都會有老師考評,考評優秀的成員,會得到額外的獎勵,比如說多一個蘋果,多一個香蕉什麼的,或者是多給你一個水囊,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除了每日的武術訓練課之外,還有的就是習文課,沒錯,鏡閣培養殺手,也是要讀書認字的,程尚周因為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就讀書認字,所以兩個科目都還好,處于中上遊的水平。
但是有一個小男孩,武術平平,甚至墊底,但是在習文課上面,展現出來了驚人的天賦,次次都是名列前茅。
老師倍加贊揚,但是這個苗頭,并不是好的苗頭。
程尚周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在沙洲,他就像是一頭孤狼而已。
但是孤狼,有時候也會覺得寂寞。
在一次下課之後,他一個人坐在沙洲的懸崖上靜思的時候,聽到了下方隐隐約約的傳來了動靜,中間還夾雜着呵斥聲和笑聲。
沙洲的這個懸崖高,他平時也喜歡一個人爬上來,其他人爬不上來,這裡算是他自己的一個秘密基地。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程尚周伸出頭,往下看了看。
就看到那個瘦弱的男孩子,被一群人圍在了中間。
而目的也很簡單,因為那個瘦弱的男孩子,因為今天策論做得好,得到了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
這個在沙漠裡面可是稀罕玩意兒,所以這下課之後,他就被圍住了。
程尚周漠然的看了一會,如果是他的話,在得到這個東西的第一時間,就會找一個隐蔽的地方把它吃了,蘋果嘛,又放不久,一直拿着幹啥?太顯眼了。
他知道這個男孩子,和他一樣是個孤兒,但是和他又有一點區别,他是因為人禍,而那個男孩子,則是因為天災。
洪災,再加上蝗災,疊加在了一起,幾乎把一整個的村子和鎮上都滅了,他渾渾噩噩的跟着家裡的大人一路向前,半路暈倒了,醒來之後,人就在這裡了。
據陳任說,這孩子是被父母賣了,中途的時候被鏡閣的一位人員發現了,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面善,所以把這孩子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