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建春并沒有看過全部的劇本,不過他相信,能被賀導看中,并且改編,這個故事肯定是有什麼特别的地方,他當時在看故事梗概的時候,他就有一點不可思議,因為按照現在的拍劇套路來說,這部小說的體量并不大,故事線雖然清晰,但是就是因為太過于清晰,反而少了該有的曲折,而且小說裡面男主的感情線也不明晰,按照現在的武俠劇來說,沒有感情線,那就是少了一個大爆點。
最重要的是,男主最後居然還沒有手刃仇人,這是為什麼?如果一旦改得不好的話,這個結局可能會被罵死的。
但是董建春在看完了全部的小說之後,思考再三,還是決定接了。
現在,衣服選好之後,就需要化妝了。
董建春本身的皮膚就很好,不需要化過多的妝,而且試戲的片段裡面,還是一個充滿了悲情的片段,所以化妝師用上了暗色的粉底,把董建春本身的皮膚打得蒼白沒有血色的樣子,而且還在他的眼睛下面弄了一下,轉眼之間,董建春的眼下就多了一層黑眼圈,他再把董建春紅潤的嘴唇塗上了白色的唇膏,再弄了一下之後,他連嘴唇都沒有血色了。
董建春想了想,感覺還是不太滿意,他說道。
“再加點黃色的粉底混一下?這個是不是太蒼白了?”
化妝師的雖然人是個溫柔的男人,但是他的名字卻一點都不溫柔,名叫楊順勇,楊順勇大哥在聽着董建春這麼說之後,他摸着下巴想了想。
最後還是在臉上再薄薄的塗上了一層,他就變成了一個白裡泛着黃,打了點陰影之後,臉頰也凹進去的一個小少年的樣子。
他略微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整個人的氣勢就變了。
葉甯還從來沒有見到過董建春正兒八經拍戲的樣子,他看到董建春在換了衣服,微微的上了妝之後,原本的那麼活潑的一個人,一下子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打心裡的驚訝了。
賀導看到他這個樣子,贊揚道。
“看來你已經略微的進入狀态了,保持住。”
說完之後,他就走了出去,出去之後,宋剛人已經站到了遠處,賀導坐到了椅子上,手裡舉着一個小型的攝像機。
對準了董建春。
他對着董建春說道。
“第一場戲,你才從外面歸家,正在山下小溪處準備把自己洗漱一下再上山去見父母和師兄弟的時候,聽到了山下的農人說道山上好像出事了,你當時就心急如焚,也不洗臉洗手了,山上騎馬不便,你把你的坐騎拴好了之後,直接沖了上去。”
賀導緩聲說道。
“上去之後,你就發現了你之前的家,好像真的像農人說的一樣,出事了,你不敢置信的走了進去……”
一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臉上還帶着風塵仆仆,一路從台階上跑了上來,本來都是一臉的懷疑,但是在看到山莊的門大打開着,而且裡面似乎還有着焦臭的味道傳了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終于白了。
兩扇大門,平時都是有人在這裡守着,山莊雖然不大,但是裡面什麼都有,甚至在後院還有着農地,而在山下的村裡,他們也是有着不同的産業的。他們是一個小山莊,雖然以習劍出名,但是不像那些大門派,收徒都是成千上百的收,他們收徒,每次都隻收十來個。
就以他現在來說,他的師兄弟和師姐師妹,加起來也就不超過兩隻手而已。
送走了一個,出師了一個,才會繼續收下一個。
而他,則是這一代裡面,最小的小師弟。
因為小師弟還年輕,還沒有徹底的經過江湖曆練,不過今天,他的父親,也就是他的師傅,接到了一個拜貼,拜貼上,說的是他們的門派出了一件怪事,希望他的父親能夠撥冗前往,共同商議。
他并不知道這份拜貼的發起人是誰,不過他認識上面飄着的金色的楓葉,他的父親在接到了這個拜貼之後,已經在家裡長籲短歎了好幾天了。
他的母親,也是整個山莊的大師母,也跟着憂愁了好幾天,最後,他們決定接受拜貼,前往那個門派,不過呢,也不準備全部去,就準備帶大師兄和另外的兩個師兄一起去,留下一位大師姐在莊子裡,如果有事的話還可以撐一撐。
在決定了要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給對方回拜貼,回拜貼的話要用自己門派專用的信紙,并且蓋上信戳,加上封蠟之後,交給江湖上專門的代為遞交這種拜貼的驿站,也可以理解為古代的快遞,自然會有專人替你送交過去。
因為他們山下就有一個這種驿站,他們把回帖封好了之後,想了想,交給了小師弟,讓他去跑腿一趟。
因為距離很近,他們平時并沒有養馬,但是有驢和騾子能作為代步的工具,小師弟就帶着一頭驢子,下山替他們跑了一趟。
下山的路并不長,他走了半天就到了,到了鎮上之後,把拜貼交給了管事之後,他又在鎮上買了一點師兄師姐所需要的東西,最主要的是師姐要的一些花粉還有花钿之類的,另外還有一些手帕之類的小物件。
他也不知道如何挑選,幹脆就一股腦的把那些需要的都打包了。
買完了東西之後,天色已黑,他沒有趁夜趕路,找了一個客棧休息了一個晚上,準備第二天再回去。
畢竟這算是他的第一次下山,還是挺新鮮的。
但是萬萬沒想到,就這一個晚上,山上就出事了。
小師弟顫抖着手,輕輕的推開了那扇虛虛的門,門上有着七橫八豎的被劈開的痕迹,據小師弟自己的判斷來看,這是有着各種各樣的武器在上面狠狠的劈開過,以刀和槍為主。
靠近門栓的位置甚至有一個大洞,看來這就是大門被破的最大的原因。
他止不住的全身都在顫抖,跨過了門檻之後,往裡面走了進去。
山莊裡面亂七八糟的,在院子裡面,就躺着好幾個人,他連一句聲音都發不出來,直接就辨認出來了最重要的人。
他的父母親躺在了一起,而在他們的父母親的背後,是他的大師姐和三位師兄。
三個人的身上全部都是血迹斑斑,一看就是經過了奮力的搏殺,他們的劍全部七零八落的掉在了地上,他父親的佩劍甚至坑坑窪窪的有好幾處被大力崩傷的缺口。
帶着血腥味兒的風打着旋從這個地方吹了過來,過濃的血腥味已經吸引來了無數的烏鴉,它們就站在不遠處的樹上,黑色的眼睛陰冷的盯着這個裡面,伺機而動。
小師弟膝蓋一軟,整個人都跪了下去,他并沒有哭,但是整個人就像是已經死去了一樣,臉色蒼白,眼神空洞。
他試圖張嘴說什麼,但是發出來的隻是徒勞無功的啊啊的幾聲,就像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