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禾看見黑西裝身邊的老阿婆,問道:“你們沒殺了她?”
“嗯。”周時爾解釋了一句,“因為她說可以給我們帶路。”
陸嘉禾聽後,打量着瑟瑟發抖的老阿婆,“再捆緊一點。”
他從黑西裝那裡拿走繩子,又給老阿婆捆上幾圈,而老阿婆也不掙紮,老老實實地任他綁。
“一個老人家,沒多少能耐的。”周時爾見狀,不免說道。
陸嘉禾瞥了他一眼,“帶路帶一半人跑了,就不是這麼簡單的說法了。”
這下周時爾不說話了,任憑陸嘉禾做主。
解決完老阿婆的事情後,陸嘉禾又找周時爾要走鐮刀。
看着他拿鐮刀跑遠,黑西裝不免擔憂道:“那家夥去幹嘛?不會報複我們倆吧?”
“他不像是那種人。”
比起黑西裝,周時爾對陸嘉禾更為信任。
但黑西裝卻意義不明地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他們看着陸嘉禾跑到湖邊的火堆裡,等他再跑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裡多了兩根簡易的火把。
“小心點,别燒到樹。”陸嘉禾把火把遞給了周時爾。
他不放心把火交給黑西裝,便說道:“這個老太婆就交給你了。我捆得很牢,她威脅不了你。”
“無所謂。”
黑西裝輕松說着,牽緊了老阿婆身邊的繩頭。
周時爾看向老阿婆,火光照在她的臉上,“喂,走哪邊下山?”
老阿婆兩手被綁得嚴實,隻能揚起下巴指了一個方向,“那邊。”
陸嘉禾看向她指出的方向,“那不是我們來的路。”
他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老阿婆,而老阿婆也沒被吓到,反倒還很委屈。
“那是近路。”老阿婆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這些後生仔不相信我,但做人不能昧良心,我這一輩子已經錯了太多,最後這點時間能彌補一點就彌補一點……”
剩下三人聽後都陷入沉思,最後還是陸嘉禾開口打破僵局。
“先按她說的走走看。”陸嘉禾揮起火把,照亮前方的路,“萬事小心。”
他們當時一路匆忙上山,并沒有在那片原始森林裡作标記。如果原路返回,不僅會迷路,還有可能遇到上山的村民。
按照老阿婆的指引,他們一路往和來時相反的方向前進,穿過一片高大茂密的針葉林後,來到了一條向下蜿蜒的長坡前。
陸嘉禾照了照前方的路,坡下砌有石梯,一直延伸到火光照不亮的黑暗裡,看不清周圍會有多兇險。
見陸嘉禾站在原地不動,周時爾走過來和他一起向下看去。
“怎麼了?有問題嗎?”
周時爾雖然看不出什麼門道,但他相信陸嘉禾的直覺。
陸嘉禾想到之前的推測,回頭看向老阿婆,“這條路通向哪裡?”
“後山。”
“不是祠堂啊。”陸嘉禾嘀咕了一聲,“後山是你們西邊屋子後面那座山嗎?”
“對的。”老阿婆點點頭。
“一直往下走就到村裡了嗎?”
“沒錯。”
陸嘉禾得到答複後,又拿着火把往旁邊照了照,果不其然就看到竹林。
他走到老阿婆身邊,高大的身影逼近她,散發着無形的壓迫感。
“你是明知有危險特地帶我們過來,還是有辦法解決那東西?”
面對陸嘉禾的問題,老阿婆沒有表現出任何心虛和不安。
她迎上陸嘉禾銳利的目光,“它們很乖,并不會傷人。”
“你們說的什麼東西?”黑西裝插進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他們話裡的怪異之處。
“你還記得之前在山裡碰到的黑影嗎?”陸嘉禾瞥向他,“也許我們往下走會碰見它。”
“真的?”周時爾明顯激動起來。
聽到有利可圖的東西,他不像其他人那樣顧慮風險,反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們去看看。”周時爾絲毫不管黑西裝的臉色,“反正回去也找不到路,還不如賺一點是一點!”
“不,我們天亮再下山。”
陸嘉禾說着,砍下幾根樹枝,在原地搭起篝火。
這次,黑西裝也站到陸嘉禾這一邊,拉着老阿婆原地坐下。
周時爾不理解他們的做法,“可是天亮了村民不是會上山嗎?”
“他們不走這條路。”陸嘉禾說道,“我們天一亮就出發,就算他們發現了湖邊的事,我們也有時間和他們錯開。”
“可是那樣也太铤而走險了。”周時爾走到他身邊,“現在走不是剛剛好嗎?你到底在怕什麼?”
陸嘉禾看向他,“萬一真碰上那個黑影,你打算怎麼做?”
周時爾不假思索道:“還能怎麼做?把它幹掉啊!”
“那要是來一群呢?”
“我們不是有火嗎?那就拿火燒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