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吧。”
陸嘉禾留下一句話後就離開了這裡,留四眼一人獨守這間安全屋。
他不做無利可圖的事情,讓四眼拿着槍反而更方便他行事。
由四眼掌權的話,局勢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黑西裝和花臂知道輔佐四眼的人是他,打不了四眼的主意,而他手上沒有槍,在外面出入也會讓其他人掉以輕心,更方便他去打探。
現在就剩最後兩天,他差不多養好精神,該把那隻「老鼠」揪出來了。
陸嘉禾走出房間,站在光裡迎接其他三人對他的注視。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比黑西裝更需要忌憚的恐怖分子。
誰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盯上的目标,随時會被他擰斷脖子。
“你把槍給他了?”黑西裝掃了他一眼,率先開口問道。
“對。”
“你讓他成為槍靶子啊。”
黑西裝和陸嘉禾算是勢均力敵,一眼就清楚陸嘉禾的打算,看穿了四眼的處境。
這狗東西現在也不和他裝了。
之前在門口等他們制服花臂的時候,他全都聽到、看到了。
陸嘉禾的行動過于迅速,确實不是一個普通人。
是個比他性格還惡劣的小人。
“這是在保護他。”陸嘉禾淡淡說道。
“真不錯。”
黑西裝的稱贊裡充滿諷刺。
“不過你知道把槍留給那個學生,卻不知道把衣服留給他。”
黑西裝的視線嫌惡地落在花臂身上。
那個地痞流氓窩在牆角裡,大大咧咧地岔開腿把家夥什都展露出來。
自打被陸嘉禾扔出來後,花臂就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似乎存心就想惡心他們。
面對這樣的他,這裡唯一的女性——登山女早早就背對過去,不再搭理這個曾對她暴力相向的施害者。
“那麼小的東西,有什麼好遮掩的。”陸嘉禾見怪不怪。
一聽陸嘉禾在損害他的雄風,花臂立刻不幹了,“你個狗崽子說什麼呢?有本事脫褲子來比比,看看誰更小啊!”
陸嘉禾冷冷瞥了他一眼,“話那麼多,是要我給你扯下來嗎?”
這下花臂不說話了,趕緊閉上嘴。他真覺得病号服那個瘋子會上手扯掉他的傳家寶。
黑西裝意味深長地看着陸嘉禾,“……你這人還挺惡毒的啊。”
黑西裝突然好奇起陸嘉禾在門外的生活。
雖然聽到他說曾當過雇傭兵,但怎麼看都有點像黑手黨或者特務那一類。
他也懷疑過陸嘉禾也是闖關者,但試來試去,他還是覺得這家夥是第一次進來——他不知道什麼是門,沒經曆過這裡有多惡心,所以才沒放棄那無用的“英雄夢”。
陸嘉禾沒有繼續搭理黑西裝,他找上了待在神像邊的登山女。
他摸出之前在房間裡拿到的蛋白棒,扔給了登山女,“先墊個肚子,不夠再和我說。”
登山女雙手接住他扔來的東西,受寵若驚道:“謝謝。”
陸嘉禾也不是在特意關照她,應該說是抛磚引玉。
陸嘉禾看向她身側的那尊神像,神明臉上兩道血痕已經幹涸,留下深棕色的印記,顯得那本就不慈祥的面容更加陰鸷刻薄。
“你的神有托夢給你嗎?它會救你出去嗎?”
不信神明的陸嘉禾突然聊起有關神明的話題。
“沒有。”登山女搖了搖頭。
她知道陸嘉禾無法理解自己為何那麼虔誠,于是便解釋道:“我隻是覺得在這裡沒有信仰的話,我活不下去。”
陸嘉禾想起之前登山男有說過類似的話,便問道:“那這個神會保護雪山上的所有生靈?包括我們?”
登山女不假思索道:“對的。”
“可你們怎麼知道這是雪山?”陸嘉禾皺起眉,困惑地看着她,“暴雪模糊了周圍的景色,根本看不到雪之外的東西。這種小木屋在草原上也有吧?”
“因為我們是爬雪山的時候進來的啊。”登山女解釋道,“當時還以為是補給點,一進來就碰到你們了。”
“嗯。”
陸嘉禾沒有異議,他覺得很合理。
合理到顯得他們幾個出現得太不合理。
陸嘉禾不再和登山女交談,轉頭看向了花臂,“槍裡的子彈哪兒來的?”
花臂之前瞞過陸嘉禾,現在自知理虧,便如實答道:“喏,那個臭三八給的。”
陸嘉禾又看回登山女。
登山女被他一盯,也是急忙開始解釋起來:“我也是為了保命才給他的。”
“那槍和子彈又是怎麼來的?當時被你們藏到哪裡去了?”
陸嘉禾借這個機會,把之前沒問的都問了出來。
登山女茫然地搖了搖頭,“這我真不知道,我們一覺醒來,身邊就擺着那些東西。”
“是嗎?那會是誰放的……”
陸嘉禾說着,嘗試換了一個思路,所有的異常瞬間都變得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