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禾抽走手裡的槍,由着花臂跪在地上吐了一地口水。
剛剛他上手對花臂拷問了一番,但關于槍裡的子彈,花臂一直都是搖頭表示不知道,他拿着的隻是把空彈匣的槍。
陸嘉禾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就相信花臂,他會自己親自上手驗證。
“咳咳。”
花臂跪在地上不斷地咳嗽,試圖借不适來掩飾他的小動作。
但陸嘉禾也不難看穿他。
他拿槍蹲了下來,和花臂面對面。
“别給我動歪腦筋。”
陸嘉禾拿槍敲着地面,似乎一個不爽就會敲上花臂腦殼。
花臂心虛地錯開視線,仿佛病号服現在敲的不是地闆,而是他的天靈蓋。
“轉過去。”
陸嘉禾見震懾得差不多了,将槍口頂上了他的後腦勺。
花臂感覺全身都爬着一股冰涼又黏膩的感覺,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咽了咽口水,又嘗到殘留在口腔裡的鐵鏽味。
迫于陸嘉禾施加下的壓力,花臂不得不聽話照做地轉過了身,面朝牆壁。
陸嘉禾一手用槍頂住花臂的頭,另一手在牆角裡摸索了一遍。
但正如花臂所說,這裡并沒有子彈的蹤影。
聽到外面的哭聲漸漸變小,陸嘉禾眼下也隻能先收手。
“我暫且信你一次。”陸嘉禾把槍扔到花臂跟前,“要想活下去就把這個秘密藏好,繼續拿槍脅迫每一個人,聽懂了嗎?”
他暫時還不想讓花臂失去威信。
目前由花臂掌控的局面還算安穩,他不打算讓黑西裝抓到機會上位。
不過,他沒告訴花臂,他已經把槍栓卸了,花臂現在拿到的是一把真正的廢槍。
“聽懂了、聽懂了!”花臂不住地點頭,生怕點慢了又會被塞槍管。
陸嘉禾站起身,在花臂的驚愕中,他往自己的臉上揮了幾拳。
陸嘉禾舔掉嘴角的血,竭盡全力往屋外跑,似乎他剛剛也死裡逃生了一回。
“呼——”
陸嘉禾抹掉額頭上的冷汗,站在屋外的光裡,感到有些眩暈。
“這就放你出來了?”
黑西裝見陸嘉禾從房裡出來,趕緊把登山女推給四眼,自己搶先堵到他面前。
當時從房裡跑出來的女人哭着阻擋了他們,似乎是陸嘉禾拼死一搏才換來了她的生路。
但黑西裝當然不相信那些。
對他來說,陸嘉禾就隻能有兩個結局,要麼是在裡面,要麼和花臂達成了某種交易,給了他一條活路。
“差點、差點死在裡面。”
陸嘉禾喘了兩口氣,看起來是劫後餘生。
“呵。”
黑西裝冷笑一聲。
盡管陸嘉禾臉上帶傷,裝備齊全,但他那點小心思也瞞不過他。
“和我裝什麼裝。你多少能耐我不知道?”
黑西裝湊近他,特意壓低嗓音,“說吧,你和花臂達成了什麼協議?”
陸嘉禾仍然沒有平複下來,一臉驚愕地看着他,“你、你說什麼?”
黑西裝見怪不怪,“你要是不說,我一樣能從那個女人嘴巴裡撬點什麼出來。”
陸嘉禾故作面露難色,他也沒想到黑西裝會這麼看他,那他剛好順坡下驢,釣黑西裝一次。
“協議嘛也說不上,主要是我發現了他一個弱點。”
“什麼弱點?”
陸嘉禾故意丢給他一個餌,而黑西裝如他所想地咬上了這個餌。
陸嘉禾這下又搖搖頭,“都是交易了,我怎麼能輕易說出來?太沒有誠信了。”
“你不說出來聽聽,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我也知道的弱點?”黑西裝故意和他兜圈子。
“如果你知道的話,你一早就會進去了。”
“……”
黑西裝盯着陸嘉禾,清楚這一局是病号服占了上風。
兩人現下都沉默地面面相觑,似乎都在等對方先敗下陣來。
“诶,哥!”
這時,四眼跑了過來,他終于甩開了登山女,有機會得以過來關心陸嘉禾。
“天啊,你咋被打成這樣了!花臂沒把你怎麼樣吧?”
看見陸嘉禾半邊臉都腫起來,四眼又吓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怎麼安慰他好。
他當時被登山女的哭聲吵醒,一回神就發現陸嘉禾跑進去換人了,簡直震驚得不行。
現在看他傷痕累累地跑出來,該說他是厲害呢,還是幸運呢。
“還好,過幾天就消了。”
陸嘉禾輕描淡寫了一句,并未提他是怎麼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