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臉黑的跟鍋底一樣的穆教練,沉奕強忍着沒有笑出聲。
易明轉身繼續看向沉奕,語氣裡帶這些請求:“賽季初大家都忙的腳不沾地,明天你們比賽更是要忙到飛起。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到還能找誰了。”
“你在暗示我很閑?”沉奕不想那麼輕易就答應易明,故意挑了挑眉裝作不悅的樣子。
“适可而止這個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察覺到沉奕是在故意作弄自己,易明也索性不裝了。臉上的讨好和谄媚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要我帶他去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沉奕适時提出自己的要求。
聽到這話的易明眉頭微皺,心裡下意識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到底是有求于人,明知道沉奕不會說什麼好事,也還是問出了口:“什麼條件?”
“明天慕蘇怎麼打扮,全由我說了算。”
易明有些不敢想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
“嗯,就這。”
“行,我答應了。那你明天記得帶他去弄弄頭發,多買幾身像樣的衣服。”好似生怕沉奕反悔一般,易明想都不想就直接答應下來。
“這麼幹脆?不再想想嗎?”沉奕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
“不用,我相信你的審美。”沒有聽出沉奕潛台詞的易明表示他很放心。
“行,那我回去了。”沉奕笑了笑。
“記得把發票拿回來啊。”易明對着已經走到門口的沉奕叮囑道。
沉奕随手比了個ok的手勢,頭也不回的走了。
牆上的挂鐘顯示已經12點了,回到四樓的沉奕打開門,客廳的燈還亮着,是慕蘇給他留的。自從慕蘇和沉奕成為室友後,不管沉奕是訓練還是有其他事,隻要是沉奕還沒回來,慕蘇就都會把客廳的燈開着,就好像守候在家的妻子等待在外未歸的丈夫一般。
沉奕被自己腦海中不恰當的比喻驚到了,下一秒,雙眉緊蹙:“什麼鬼。”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原本冰冷的房間因為慕蘇這一個小小的舉動,的确溫暖了許多。
客廳的沙發上整齊地放着疊好的衣物,茶幾上多出來的水杯,無不預示着房子裡另一個人存在的痕迹。
沉奕走到沙發前,将衣服一一拾起。
早在慕蘇第一次幫沉奕整理衣服的時候,沉奕就跟他說了不用。雖然慕蘇表示他隻是順手的事,但沉奕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倒也不是其他原因,主要是沉奕覺得幫别人整理衣服這種事是一件很親密的事,放在慕蘇和他之間顯然不太合适。
當然沉奕也知道慕蘇壓根沒想這麼多,但是不知道是出于尴尬還是愧疚,慕蘇偶爾還是會幫他收拾晾幹的衣服。比如他洗衣服的時候....
沉奕看着陽台上正随風飄揚的大紅色褲衩靜默了一秒。
有點像田螺姑娘是怎麼回事?沉奕看着手裡的衣服出神。
将腦子裡那些奇怪的念頭全部甩開,沉奕将卧室的燈打開,随後又返回到客廳,關上燈後回到房間。房門關上的瞬間,目光不由在對面緊閉的房門上停留了幾秒。
客廳漆黑一片。
房間裡,明明困得不行卻還強撐着不肯閉眼的慕蘇在聽到熟悉的關門聲後慢慢閉上了眼。
夜深了.......
翌日清晨,陽光透光窗簾的縫隙照到床上,印出床上的人熟睡的面孔。高挺的鼻梁,微翹的睫毛長而密,自然粉白的臉上投勒出陽光的陰影。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床頭的手機發出不規則的聲音,有任務在身的沉奕被手機鬧鐘吵醒。
惺忪的雙眼裡還帶着一絲未醒的倦意,沉奕打了個哈欠不舍的從床上起來。很快浴室裡傳來一陣嘩嘩的水流聲。
收拾好的沉奕敲響對面的房門,剛敲了兩聲,門就“唰”的一下從裡面打開。
忽略掉那件辣眼睛的老頭背心,少年眉眼清秀,面白如玉還是挺養眼的。看他的樣子像是起來有一會兒了。
“起這麼早?”因為時間比較緊張,所以沉奕昨天晚上回房間後就和設計師約好了時間,又特意定了早上7點的鬧鐘。原以為能看到小朋友一臉困意的樣子,不曾想慕蘇比他還早。
“我怕讓你等...”慕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等多久了?怎麼不去叫我?”沉奕看了一眼他背後整潔幹淨的床鋪,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沒有多久,就一會兒。”慕蘇略顯心虛的低下頭。
沉奕了然,沒有在糾結于這個話題:“易小明跟你說了我們今天要幹嘛嗎?”
“說了,易經理說隊長今天要帶我出去剪頭發。”慕蘇點頭。
“剪頭發?”沉奕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