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硯被打得臉偏到另一方,齊夏然直接被吓傻了,連忙過去看丁硯。
丁硯下眼睑都是紅的,不知道是疼還是難受。齊夏然心疼極了,他還在狀況外,隻知道疼丁硯的傷。
後來丁晨把丁硯帶走了,他一個人坐在衛生所難受,眼鏡醫生還給他糖吃。
再臨衛生所,還是那個眼鏡醫生。
隻是齊夏然跟丁硯變了不少。
眼鏡醫生兩鬓斑白坐在電腦桌前,衛生所裡沒有病人,他擡頭一看就看見齊夏然跟丁硯。
這兩人是他看着長大的,一眼就認出來了。
“哎喲,夏然咋回來了。”
闊别七年,眼鏡醫生還是那麼熱情。
齊夏然道明來意,眼鏡醫生就說讓他們坐椅子上等,他去熬中藥。
這幾年科技發展,中藥都不用拿鍋熬了,還能分裝成一袋一袋的。
告别眼鏡醫生,丁硯提起沉甸甸的中藥跟齊夏然相攜而去。
齊夏然這幾年不在家,丁硯可是時不時回來的。丁晨這兩年積勞成疾,經常跑衛生所和縣裡城裡各種醫院才慢慢好起來。
劉嬸家要跨過好幾個田壟,走在路上時望着天邊火燒雲,齊夏然吐出一口濁氣。
“還是鄉下的空氣新鮮,就是太熱了。”
丁硯轉頭看,齊夏然臉上愁緒才消失,眼睛閃亮亮得跟寶石似的,“覺得好的話,可以多待。”
齊夏然點頭,“待好幾個月呢!”
旋即他想起了什麼,問丁硯:“你呢?你什麼時候回城裡?”
他查過丁硯,還查了丁硯的律所,得知他們其實一直很忙,丁硯能力強,時常接各種案子,忙得腳不着地。
丁硯癡癡看着夕陽下那耀眼的眼睛,緩緩地說:“我不急,我請了長假。”
齊夏然沒問丁硯為什麼請長假。
兩人并肩走着,走過曾經一起走過的路,田野間有小狗嬉戲,山林裡蟬與鳥皆鳴叫。
路上不少人拿着蒲扇,邊扇風邊散步,還有幾個小孩在追趕。
太安逸平和了。
齊夏然微笑着,丁硯默默走在他身邊。
推開劉嬸家的大鐵門,齊夏然就開始吆喝:
“劉嬸!在家不?”
劉嬸自屋内回應:“在家在家!誰來了呀!”
被呼喚的劉嬸抱着她的吉娃娃狗走出來,見着齊夏然跟丁硯就樂開花了。
“哎喲!是夏夏跟小硯呐!來幹啥?”
齊夏然看見那隻吉娃娃狗咽口水,不行,他還是怕得慌,他伸手去扯丁硯的袖子,示意丁硯說話。
丁硯接過話頭,“給您熬的中藥。”
劉嬸笑得花枝亂顫,“哎喲麻煩你們兩個大小夥子了!”
齊夏然搖頭,“沒事劉嬸。”
隻要劉嬸不把那隻吉娃娃放在地上,一切都好說。
“跟我進來吧。”
劉嬸帶丁硯進了屋子裡放中藥,等丁硯再出來時,手裡居然提着一壺酒。
“哪兒來的?”
齊夏然眼睛一亮。
“劉嬸給的,她前年釀的梅子酒。”
齊夏然朝屋裡喊:“謝謝啊劉嬸!我跟丁硯就先走了!”
回去路上齊夏然走路都輕快了不少。丁硯了解他的,他是個酒蒙子,但是酒量不太好,隻能喝些低度數酒。
在國外洋酒喝多了,鍛煉了些酒量的齊夏然肯定這個梅子酒絕對醉不了他,幻想着回去就開始喝,他一定會喝倒丁硯。
想到這裡,從小到大沒有赢過丁硯的他暗暗發誓喝酒一定要赢過丁硯。
可是他忘了,成年以後他跟丁硯喝過一次酒,丁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